“以我看,”张瀚适时插话道:“带银子买货怕银子被抢被偷,带货往回时,怕被人敲诈勒索,住城里住店还好,在城外头住,抢啊偷啊的这些事,太常见了。”
“这小哥不愧是商号家里出身,说的太对了。”
“上次我从新平堡往开封去,带着三,明朝的中兴气象,毁于申时行和张四维之手,这一点是断然无错的。
心里想归想,蒲州张氏和张四维却是张瀚此时最大的倚仗,他早早下马,毕恭毕敬的在牌坊下步行,无论心里如何,脸上却是十足的恭谨。
张瀚一行,也是引起人们的注意。
这条街道上住着的除了张氏族人外,多半也是士绅之家,街道上行走的多是彼此熟知,一下子来了几个骑马的外乡客,自是十分引人瞩目。
“原来是寻凤磐公这一支,他这一支住在大本堂,就是正中最大的那处宅邸就是了,他这一支已经只是单传,最好寻不过。”
张瀚向人打听时,心中也是一凛。
时隔多年,新平堡张家从蒲州分隔日久,这边的张家族人,似乎已经忘了新平堡还有一支凤磐公的后人?
“在下也是凤磐公的后人。”
说话的男子约有四十来岁,精瘦矮小,戴着纯阳巾,穿着青色道袍式样的袄服,听了张瀚的话,两只小眼眨了眼,想了想,突然一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打新平堡那边过来的是不是?”
张瀚倒也佩服对方,也就这年头的人醉心宗族谱系,这么大宗族里对各支的情形都能记的这么清楚。
“是,在下正是……”
“不要称在下了,你父亲是不是张诚?他少年时来过一次,我那时也是年轻,见过他一次,还一起游玩过,一晃这么多年了……”
枯瘦男子感慨了一声,看看张瀚,又道:“我叫张学曾,论谱系是你叔公,你叫我一声三叔公吧。”
张瀚赶紧拜倒:“晚辈见过三叔公。”
挑这“三叔公”说话,张瀚也是观察过的,这人衣着是偏于士绅一流,在街上走动时不少人对他拱手行礼,这人也一一答礼,身份地位不低,为人又谦和,张瀚这才挑了他问话,这一问一答,果然效果不差。
张学曾看看张瀚,问道:“你父亲如何了?”
“家父已经离世好几年了……”
“唉,果然。”张学曾跌足道:“你父亲当年来就是报丧,也有归宗的意思,可惜这事没有办成,当年……算了,当年的事不必多提,你要和我说清楚,这一次回来,到底所为何事?”
这三叔公倒真是热心肠,张瀚自也不会隐瞒,将所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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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公爵书友,关于和买铺行的事我并没有夸张,有不少资料,当时人的记录更是触目惊心。我在书里有隆武帝的话,隆武生活经历复杂,不象崇祯长在深宫,容易被人哄骗,他对铺行的事认识就很深刻,可惜他已经是落日余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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