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人都是部队转业过来的，这中间拉拉杂杂的关系，数都数不清。
甚至人家都能直接找到局里去。
就打架斗殴这事情本身，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会的四九城，一天这种事情不说有几十起，怕是也差不多。
打赢了的回家喝酒，打输了的自然倒霉。
都是这样。
可是，这次轧钢厂派出所抓了这么多人，这些人怎么处理，就成了一个问题。
“先都关起来吧！咱们这边关的下吧？”张帆问道。
“管不下，怕是要关到轧钢厂那边去一些。”赵鹏想了一下说道。
要说硬塞，也是塞的下的，但是也不能就人挤人的塞到房里不是。
“嗯，成，所有人一律不准探望，先管个三天，明天我再跟局里商量，看看这个事情怎么弄！”张帆说道。
赵鹏点点头，就赶紧出去安排了。
这会的派出所，比菜市场还要喧哗，有喊疼的，有仗着家里有人大声喊叫的。
所里这些人，啥样的人没见过，你要是老实待着，听安排，就下手轻一些。要是真的敢在派出所扎刺，那就等着吧。
这些侦查员可都是老兵了，手上的手段阴的很。
这不，刚刚还有几个大声还叫，说是谁的儿子，叔叔是谁的人，不都倒在地上，再也不敢说话了么。
这些人，欺软怕硬惯了。
一直也是屡试屡灵，没想到，这次就踢到铁板上了。
忙活了一天，这白天也没有到房子那边盯着点，张帆也就只能晚上过去了。
大家伙都忙了一天，张帆也不好麻烦几个人在过去盯着了，就准备自己过去。
“张所，我晚上跟你一起过去盯着吧！”程才跟张帆说道。
“砸了，这么喜欢盯梢。”张帆笑着说道。
“我媳妇他们家来亲戚了，家里也住不下，本来我也准备住所里的。”程才说道。
程才媳妇家里都是四九城的，可是老家还都在乡下，自然有很多农村亲戚。
这一年一年的，过来看病的，找事做的，总会来上几批。
以前，这些人过来了，也都是程才老丈人和大舅哥他们去招待，总不会让出嫁的闺女去管的。
可是，这次来的，是跟程才媳妇从小长大的，关系很好，这才住到了他家里。
几个人每天都说这些家里的事情，小时候的事情，程才没有什么参与感，在招待了一顿饭之后，就找借口出来了。
“成吧，晚上咱俩过去遭遭罪。”张帆说道。
张帆也不回家吃饭了，跟程才两个人直接找了个国营饭店吃了一顿。
“这人真的不少，出出进进的。”两个人盯了一会，程才说道。
“是啊，盯了两天了，不都是这样的。”张帆说道。
两个人盯了一会张帆的房子，看到还是黑着灯，没有人住的时候，张帆就感觉，今天也不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了。
不过，才十点多，还算早，也不能这会就回去，就看向其他的房子。
上次张帆过来盯梢，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娄家的那个房子和这些进出的人身上了。
对于其他的人家，都没有仔细观察。
这会，挨家挨户的看过去。
看着看着，张帆终于看出了一些门道。
这栋楼的不少家庭门口，都挂着一条红色的布。
刚看一楼的几户人家，门口挂着的时候，张帆还没有太在意，以为是什么祈福或者其他作用的象征。
可是，从楼下看到楼上，这样，挂着红色布条的人家，就有十来户。
这会，张帆突然想到，昨天去娄家房子的时候，在门后看到的那一眼红色的东西。
应该就是这种东西。
这是啥东西？代表着什么？
张帆开始思考起来。不会是什么组织或者团体的象征吧？张帆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程才，你看，怎么有那么多人家，门口都有一块红色的布条啊？”张帆问向程才。
程才上次过来还是白天，根本没有这东西。
这会盯梢，他更多的精力都在关注着进出的人，想着多记住几张脸，之后回去方便调查。并没有注意这个。
这会经过张帆这么一提醒，也开始观察了起来。
各家的红色布条，虽然颜色不同了，有的颜色鲜艳一些，有的好像洗了很多次，颜色都褪了，有些暗淡。而且，有的大，有的小。
不过都能看出，都是红色的布条。
想了想，程才笑了一声。
“你笑啥啊？”张帆疑惑的问道。
“张所，你在看看，那些进去的人和出来的人，是不是也都是从这些挂着红色布条的人家进出的。”程才说道。
张帆看了一下。
的确如此，这会都十点多了，进出的人，真的都是在那些挂着红条的人家，而其他人家，可都没有什么人进出。
“是的，都是这些人家。这是啥意思？”张帆问道。
“你真的没想到？”程才有些惊讶的反问道。
“我应该想到么？”张帆没有说出口，不过疑惑的眼神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张所，这些怕是接客的。”程才说道。
程才又开始说起了故事，这四九城以前可是有些地方就是妓院的聚集地，比如最出名的八大胡同。
还有一些不那么出名的地方，就是自己家里弄的，会在门口挂一个小牌子，是否可以接客，就在上面标注了出来。也就是大家嘴里说的暗门子。
不过，解放之后，这些地方都被取缔了。这种行为也是违法的，可是，虽然取缔了，禁止了，但是还有人从事着这样的行业。
“张所，这种红色布条，怕就是那种小牌子的变化了。”程才说完故事，说道。
这种地方，张帆怎么会知道，上一世张帆也去过夜总会，KtV的，可都是招待，要说他自己，兜里的银子可不配这些地方。
至于这一世，更是没有进过这些地方。
所里也抓过不少做暗门子生意的，大部分都是有人举报的。张帆也没有亲自参与过，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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