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记忆有被催眠的痕迹。”
催眠?
此话一出,顾时宴仿若醍醐灌顶一般,难怪他总觉得自己有问题,却怎么都查不出来。
原来是被催眠了。
不过,顾时宴眯起眼眸,冷笑道,“许主任,就凭着这些仪器,你就能得出我是被催眠了的结果,未免有些过于武断了吧?”
许主任面色坦然,“如您所知,我是一名脑科医生,但您不知道的是,我曾经进修过心理学,对催眠一术不敢说精通,也算有些了解。”
“您被催眠过,是不争的事实。”
见对面矜贵儒雅的男人露出质疑,他格外从容淡定,“从医几十年,我从不妄言。”
倏然,顾时宴温和朗笑,“我自然是相信许主任的,方才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他双腿并起,上半身绷直,脊背挺拔,身体前倾,面上却淡然无波,“许主任如果能助我恢复记忆,必有重礼相谢。”
许主任顿了顿,“我没有把握。”
每个催眠师都自成一派,有其特定的风格,尤其是催眠成功程度,取决于催眠师的段位。
若是碰到段位高的,他根本没辙。
顾时宴无所谓地摆手,“许主任尽可一试,若是无用,也没关系。”
许主任紧了紧手心,站起身来,“好,顾先生,请移步,躺到这张床上来。”
顾时宴听从安排,却在躺到床上时不着痕迹给了何旭一个眼神。
何旭心领神会地站在他身侧,俨然最忠实的守护者,不发出丝毫声响。
顾总的安全,交托在他的手里。
万一……
“你是一匹肆意生长的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自由奔腾,很快活很快活……”
“你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看清那张你印象最深刻的脸……”
许主任额头冷汗直冒,过了许久,他泄气道,“抱歉,顾先生,我无能为力。”
那半个同行段位太高,他不是对手。
顾时宴目光清明的睁开了眼,毫无被催眠的迹象,他根本代入不了许主任的情境。
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
何旭憋着笑,这许主任还真逗,把顾总形容成一匹马了,还有一片草原。
他严重怀疑许主任是在内涵顾总。
什么马?草泥马吗?
顾时宴起身整理衣服,声线极淡,“没关系。”
其实,他早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若是有这么容易想起来,他也不会到现在才后知后觉了。
许主任似乎想要弥补,迫切地说,“顾先生,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找到给你催眠的那个人,恢复记忆不是问题。”
顾时宴神色淡淡,看向何旭,自己则起身直接离去。
何旭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支票,转交到许医生手里。
“这是一百万,您收好,务必记住,您从没见过顾先生。”
交代好一切后,何旭才小跑着往外走。
等他找到车后,顾时宴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车后座了,一动不动的,像是悲天悯人的神佛。
“把洛杉矶全部心理医生的资料都整理出来,尽快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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