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万一次!”
纪遇深黑眸微动,示意旁边的助理抬起牌子,“九千万!”
场上再次陷入寂静。
男人们都在交头接耳,九千万去买一条项链,还是给女人戴,也太不值当了一些。
九千万美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已经超过这条项链原有的价值了。
他们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造法啊!
大部分人就此收手,唯有一位女士,似乎有些不甘心,咬咬牙再次举牌。
“九千五百万!”
这是她的底线了。
再加下去,她就要吃不消了。
纪遇深示意助理再次抬牌,“一亿。”
掷地有声,俨然是势在必得。
女人的手无力垂下,虽然有些可惜与钟爱之物失之交臂,却是隐隐松了口气。
让她花一个亿去买一条项链她是舍不得的,既然这个冤大头要,给他就好了。
只是,不知哪位漂亮的女士能有幸戴上这价值一亿美元的钻石项链。
最终,纪遇深成功将那条他用来讨老婆欢心的项链收入囊中。
一亿美金,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能配得上纪太太,才是它的价值所在。
二楼贵宾室,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被楼下的热闹吸引,随意地向下瞥去。
他微抬下巴,言语凛冽,透着若有若无的漫不经心,“拍下那条项链的男人是谁?”
斯蒂文顺着视线看去,眸中划过一抹诧异,“家主,是华国海市纪家的纪遇深。”
男人似是不认识,“纪遇深?”
残忍阴骘的绿眸闪过一丝疑惑。
斯蒂文知道家主长年生活在国外,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对国内的人和事都陌生到极致。
他恭敬俯身,温声解释,“纪遇深是纪家长孙,寰宇集团的继承人。”
而后他想了想,又添上一句,“也是郑家小姐的丈夫。”
这回家主应该明白了吧。
得益于老爷子的丰功伟绩,家主对郑家那个不知样貌的女儿可谓是厌烦到极致。
两年前听到纪郑联姻时,可是松了一口气呢!
此后,再不肯搭理老爷子,将大半心思放在扩张杜邦家族的产业上,其余的则分到了金三角的军工厂建造和新型武器研制中。
果然,男人听到后,瞬间收回视线,连语气都显得那么不耐烦,“原来是他。”
“只是可惜了。”
男人啧啧两声,语气充满了惋惜。
“天之骄子,竟然被一头丑猪给拱了。”
斯蒂文无奈,家主最是记仇,肯定是因老爷子经常骚扰他娶郑小姐,故而对郑家小姐反感至极。
是以,连带着纪遇深都不受待见了。
他戏谑道:“你说,他是给谁买的?”
斯蒂文不假思索,“听闻纪遇深夫妻感情不错,应当是给他妻子买的。”
毕竟,弄得这么高调,要是给情人,不说郑家,便是纪家,面子上都抹不开。
男人幽深的绿眸划过一抹轻蔑,“一亿美金花在女人身上,真当那女人是什么奇珍异宝不成?”
也算那女人运气不错,若非嫁的及时,要是老爷子再来烦他,他指不定派人过去送她一颗枪子。
这样便能直接断其根源。
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闻言,斯蒂文无声轻笑。
他们家主,对女人避如蛇蝎,除了已逝的老夫人,不肯在女人身上多花一点心思。
对家主来说,可以花十亿美金去买一架没什么卵用的战斗机,却不愿意浪费一百万在女人身上。
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麻烦,他是不屑用金钱来迂回波折的。
或许在家主眼里,纪遇深的行为,就是愚蠢至极吧!
这就是陷入爱河和不懂情爱的区别。
男人却是对纪遇深失了兴趣,他百无聊赖地收回目光,姿势狷狂地斜靠在沙发上,“拍卖会的安保措施做好了吗?”
谈到正事,斯蒂文正色道:“我们的人都隐在暗处,保证万无一失。”
家主是这个拍卖场的幕后主人,所以才能坐在这里俯瞰整个卖场。
突然,男人森冷阴鸷的目光落在斯蒂文身上,薄唇漫不经心地勾起,“两年了,坤泰的余孽至今还逃逸在外,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
语气邪肆到令人胆战心惊。
斯蒂文当即躬身,冷汗从额角滑落,惊惧交加,“是属下办事不利。”
金三角的毒枭望风而逃的骨干余孽全部伏诛,唯有坤泰的儿子沙昂至今不知所踪。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节看似随意地敲打扶手,“重点放在华国。”
压迫性的视线凝视在斯蒂文身上,“希望这次你不会失手。”
沙昂逃窜在外,时日已久,难免不会再次勾结非法人员组成犯罪团伙。
再纵容他发展下去,传出去真就是他们杜邦家族无能了!
连一个小小的毒枭余孽都解决不了!
斯蒂文坚定俯身,“属下定不负所托。”
他对家主的话向来是无有不从,更是奉为圣旨,毫无条件地执行,从不质疑。
家主天赋异禀,向来算无遗策,他说在华国,那沙昂就一定在华国。
男人垂眸,摩挲着拇指上通体黝黑的狼头戒指,上位者的威严不容置喙。
“近期我会待在本部,金三角那边你传话下去,时刻警戒,关键时刻别被人钻了空子。”
幽绿的狼眸眯起,狠辣一闪而逝。
既然那群老家伙不知死活,那他也不必留着他们碍眼了。
杀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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