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世靖是真的要哭了,但他还是想最后尝试一下:“学妹,不是我为难你,你难道想我们博海大学在众多校友和领导面前失了脸面吗?这可事关我们学校的荣耀,也关乎着学校今年的新生资源,你也是博大的一份子,你忍心吗?”
说着说着竟还真的哭起来了。
郑媗被他说得都要有负罪感了,她只能无奈应下:“好,不过要等我画完这幅图,最多半小时,好吗?”
申世靖呆滞,很快反应过来,他顾不得擦干眼泪,连忙应下,生怕她反悔:“好好好,我就在这等你。”
时间上还来得及,现在才八点,乐团演奏大概是中场,他等得起!
郑媗也没让他久等,大概二十分钟,她就收拾东西随他一起去了大礼堂。
——
纪遇深和傅明礼作为博海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如今功成名就,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这些节目也太无聊了,我听得都犯困了,早知道这么没意思,我就不硬拉着你过来了。”傅明礼无精打采地看完一场讲述校史的节目,侧过头跟纪遇深低声吐槽。
他们被邀请坐在最前排,身旁是一双双的眼睛,傅明礼很想躺下就睡,却碍于大庭广众之下,束手束脚。
纪遇深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俊美英挺的外表在一众中年男人中格外醒目。
听到傅明礼明显不满的抱怨声,他漆黑冷沉的眼眸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讽刺:“现在才说,晚了。”
傅明礼想要衣锦还乡,回顾一下校园生活,却非要他跟着一起来受罪。
纪遇深根本对这些煽情的校史无感,更不想来参加,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开两个会议,想办法把迟迟不见增长的营销部的业务额提上去。
现在好了,离场就是失礼,只能耐心地在这里熬着了。
傅明礼翻了一下节目单,转了转眼珠,想了一个馊主意,笑得贼贱:“下一个节目是乐队演奏,基本就是来中场休息的,待会儿我们借口人有三急,直接就溜吧。”
果然,是傅明礼的基操。
纪遇深微不可见地嗤笑,腔调慵懒低沉:“想走就走,需要什么借口。”
傅明礼失笑,也是,以纪遇深的地位,就是开场就走,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帘幕拉开。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钢琴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纪遇深也不例外,这几乎是节目开始以来他听过看过的最有水准的表演了,完全是让人耳目一新。
他顺着琴声漫不经心地抬眼望去,却定住了眸子。
台上坐在钢琴前的少女绰约多姿、肤如凝脂,安静美好得像是一幅岁月静好的水墨画,美得惑心、品得舒心。
纪遇深仅是失神了片刻,他那一瞬间的失态却被傅明礼尽数看在了眼里。
傅明礼很有眼力见地止住了欲脱口而出离开的话,安静地闭上了嘴。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老纪如此失神,不容易啊!
纪遇深面色如常地听完了这首曲目,很认真,听到高潮之时甚至忍不住闭上眼睛。
他再没有过丝毫要走的言行举止,仿佛真的是被音乐给吸引到了。
一曲终究是到了尾声,行云流水般的钢琴声动人心弦,只留下了袅袅余音、经耳不绝。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