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偏院。
曹阳与姜不遇就目前的朝堂格局展开详细讨论。
姜不遇首先说道:“殿下,目前局势可能对您不利。”
曹阳也有这种感觉,从父皇今日的态度就能感受到,在他赈济雪灾的这三个月,定是有人暗中做了什么,很隐晦。
但已然成功让父皇对自己产生提防与戒备。
不然何来试探?
曹阳皱着眉头,有些烦闷地说道:“怕是在本王赈济雪灾的这三个月,从各个方面弹劾我的奏折已然能盖一座魏王府了。”
姜不遇被曹阳这句自嘲的玩笑话搞得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颇为无奈地摇头失笑,道:“这便是朝堂。”
“做事的人永远被不做事的人指摘不是,却又难以自证。”
曹阳幽幽一叹,望着庭院内还未完全消融的积雪,有感而发地叹道:
“或许咱们可以离丰京远一些,去庆安县为百姓实实在在地做些事,也总好过将精力浪费在与他们的明争暗斗上。”
姜不遇沉吟少许,说道:“不妨去庆安县那里很安全,离凤鸣关也近。”
曹阳收回目光,落在姜不遇的身上,笑问道:“离凤鸣关很近是什么意思?”
姜不遇神色自然地说道:“这样王妃可以有机会见到父亲,毕竟过年都没团圆。”
曹阳笑了笑,也不再多问。
因为他确有此意。
“那清风小筑住着倒也舒适。”
姜不遇微微一笑,道:“那里的百姓也很拥护殿下,因为是殿下给予了他们新生。”
“否则若是换了旁人,大灾之后,他们的田产,乃至屋舍都有可能被夺走,哪儿还有现在的喘息余地?”
曹阳没有回话,而是捏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邀战道:“来一盘?”
“来。”姜不遇欣然应允。
啪嗒,啪嗒,啪嗒
庭院内一时只有峭寒春风,与清脆落子声。
直至晚风拂面,这盘棋才终于下完。
和棋。
但如果算上曹阳是黑子先手,那么便应该是姜不遇胜了半子。
姜不遇道:“殿下的棋艺,当真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正如殿下此时的心境一样。”
“还是师父让得好。”曹阳笑了笑。
“天色已晚,那便明日再叙?”
“嗯,也可以是明日再战。”
姜不遇起身拱手,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曹阳目送姜不遇离去,目光又重新落在棋盘上,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沉默了许久,曹阳幽幽叹道:“桃花该是春日开,错之不复。”
一声意味不明的忧叹,消失在晚风中,正如曹阳起身消失在庭院一样。
魏王府后院。
李若婉刚刚在春花的伺候下完成沐浴,正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地喝着枸杞母鸡汤,配着一盘点心。
最近她的饭量越来越大,就像她渐渐隆起的肚子一样。
曹阳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宠溺地擦去她嘴角的点心碎末,摸了摸她绝美的脸蛋儿,说道:“小馋猫,怎么这么能吃?”
李若婉幸福地笑着,说道:“现在是两个人嘛,当然要吃得多一些。”
曹阳将她搂进怀里,双手熟练地为她按揉着肚子,说道:“明天把牧云接过来,以后就让他随咱们住,如何?”
李若婉背靠在曹阳的怀里,边吃边点头说道:“嗯,可以,不过可不能再让他喝酒了,他年纪还小。”
曹阳问道:“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要接他过来?”
李若婉道:“我相信你。”
“真聪明。”曹阳奖励了她一个吻。
曹阳故意等了几日,而后以去武安侯府探亲为由,接贪玩的李牧云来魏王府再玩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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