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瓷端了茶点进屋,闻言,她翻了个白眼,“难道我爹紧张,王爷就能安然无恙吗?”
“你——”
“阿欢。”凌将军喝止凌欢瓷,扭头看向崔瑢瑢,“我们行军打仗讲究的便是趁势而为,越是紧张越是事与愿违,倒不如尽人事听天命。”
“难道谢若微送来的人就是人事?”崔瑢瑢抿唇。
凌将军垂眸,默然不语,低头品茗。
谢若微是圣上的人,崔瑢瑢是景王的人,他不欲多掺和这些。
见他不接话,崔瑢瑢心中愤懑,甩开水袖,刚走到门口,门咯吱一声就打开了。
众人皆是一愣。
崔瑢瑢第一个反应过来,“不是要做那劳什子手术吗?怎生这般快?”
她虽然不曾做过,但太医院的院正就是其中好手,听说一场手术少说要数个时辰,哪里有一盏茶功夫都不曾有就结束的。
而凌将军长年在军队,军营里自是有擅长外科的军医,便是最资深的军医,缝补个伤口都得费两盏茶功夫。
何况是这种又割肉又缝合的……
瞬间,凌将军脸色微微一凝。
崔瑢瑢显然跟他想到一处,面色惨白,她推开胡掌柜往里冲。
结果,被他身后出来的姜映梨拦了一把,踉跄坐倒在地。
姜映梨:“别进去!”
崔瑢瑢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眼眶迅速凝结泪水,目眦欲裂瞪向姜映梨,怨恨道,“伤害王爷,你绝不会又好下场的。凌将军,你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抓起来!”
胡掌柜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哇哇大叫,“你们怎么还过河拆桥啊!我们都救了王爷,怎生还要我们的命!”
“这罪足够你们诛九族……”崔瑢瑢话说到一半,蓦地反应过来,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什,什么?王爷,王爷他没事了?”
她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胡掌柜无语,“若非是救完人,我们如何会出来?”
凌将军和崔瑢瑢愕然。
还以为他们是出来通知死讯的……
凌将军:“……不是说做手术吗?”
胡掌柜:“是啊。做完了,殿下已经睡下,现在别进去打扰,这样容易引发感染。”
他是不懂姜映梨的很多讲究,但还是乖巧传达意思。
“不可能,手术怎会这般快,你们该不会是骗人吧?”崔瑢瑢脱口而出。
姜映梨觑着她,淡淡道:“手术又不难。”
胡掌柜颔首附和,“是啊。手术时间是因人而异,因病而异的,就是个小手术!”
至少,对于姜映梨而言是如此。
手术又不难……
又不难……
这五个字砸下来,霎时,崔瑢瑢和凌将军两人都沉默了。
若是不难,先前王爷何至于受这般多罪,他们又何至于抓瞎,到处搜寻大夫治病,还落得个残暴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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