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逾白紧张的看着岑漪的表情,可那张脸上始终都是淡淡的,没有过多的表情。
“阿安,好好看看吧。”岑漪甩手,将那几页纸丢在砚安的脸上。
那几页纸薄薄的,可砸在脸上的重量仿若千金,只感觉面颊被剐蹭得火辣。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审视、鄙夷、嫌弃。
各种各样的情绪仿佛实质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几页纸张很薄,薄得能透过纸张看见自己因为紧张发白的指尖。
他是不识字的,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只能求助地看向岑漪,见大人没有什么反应,面色发白了几分。
“这……”岑逾白迟疑地开口,目光里带了些怜悯“表姐,砚公子兴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
这看似替砚安辩解的话一出口,就将砚安指使仆侍偷盗财物的事情,一下子坐实。
砚安跪在地上不住地摇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纸张上,晕开一片字迹。
“大人,求您相信我,我没有偷表公子的簪子……我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阿安说冤枉,总要有证据来证明清白才是。”
岑漪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证据?砚安反复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纷乱的脑海里根本理不出一点思绪。
砚安拼命忍着眼睛里的泪水,肩膀因为啜泣不断耸动,生冷的地砖冻得他直打哆嗦,手里那所谓的证据也被攥得扭曲变形。
屋子里一时之间安静得过分,只有砚安抽噎的声音。
岑逾白瞧这罪名钉死了,唇角笑意控制不住地向上扬了扬。
随后岑逾白像是惋惜一样,长叹了一口气,上前几步,和砚安并排跪在了一起。
“表姐,我想砚公子一定是有难处,才出此下策。”说着,岑毓白从砚安手中抽走那几张证据,仔细瞧了瞧数额。
像是被这百两的数额惊到,他略微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下定决心一样,将纸张撕了个粉碎。
“我母亲曾经给过我一对翡翠的镯子,拿去当铺当掉,足够补上这百两的窟窿。”
岑逾白脊背挺的笔直,有些不忍地道“不过表姐,砚公子犯的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错误,就不要将公子发卖出去了,放了公子的奴籍,让公子去过平民的生活。”
岑漪心里发笑,想着这表弟的心思倒是灵活,直接为自己想好了处置方式。
目光随即落在砚安身上,他就那么垂头缩在地上,尽力降低存在感的样子,竟然是不再多加辩解吗。
“好了,这件事我自然会处理。”岑漪搁下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来人。”
门外应声进来两位侍从。
“岑府不需要背主的奴才,把他带下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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