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万全捋胡子哈哈笑道:“我要去找的这位故人正是豫章太守马牧之。我到一处便可有一处医馆,这个让徒儿看着就行。”
谷大仓知道自己好友喜欢云游四海,很多权贵贵族想把他留在自家族内都被他拒绝了。
虽然和自己玩笑但他深知章道全性格谨慎,对别人的事守口如。谷大仓也就不再问什么了,还扯着他玩笑。
初夏烈日炎炎,夏蝉扯着嗓子从早叫到晚。
几日下来,祝文文已适应自己身份。但心里绷着那紧张神经还记着自己得任务。见梁山伯和阿水不在,便问他们两人去哪里了。
随侍他们的李阿娘道两人出门往北面得后山去了,“阿水姑娘说梁公子好了就要出去透透气,便说去后山散步去了。”
祝文文也不在意,坐在医馆廊下和谷大仓章万全闲话。
谷大仓建议他们今日就出发,万松书院所在江州,走水路还快些,走陆路,要慢好多。
看地面流民一日多似一日,定是周边有县城闹了饥荒或是北面得流寇涌入,早走早安心。
章万全连连点头。他这几日医馆前面多了好多钝物所伤的百姓,都说在被流民所伤。
两人商量一下一起前行,行至临川郡双方再作分别。
三人像开会,祝文文像是不懂行情的少东家,他们商量他们的行程和路线。她只管吃着蜜桃答应和同意就行了。
三人商量要带多少干粮,带什么草药,从哪些城镇好走些,哪些地方可以走水路。
廊外阿水陪着梁山伯有说有笑进了后院,梁山伯一袭宽袖黑袍,头戴玄色进贤冠,病好后更显面色如玉。
阿水手捧一怀黄色野菊,显得得明朗娇俏。祝文文看两人远远走来心里竟有酸意。
她在大学选修过心理学,知道这是占有欲在作祟,是自己有意避开,现在看见还是颇有醋意。
便打趣道:“我看见一幅秋日归园图。”
阿水开心得把一捧黄菊递在祝文文手中道:“小姐,梁公子病好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祝文文吩咐她赶紧收拾一下东西今日就得动身。阿水去后,梁山伯从袍中拿出两个红色野果来,递于祝英台手中,说自己特意摘的。
祝文文酸道:“你刚才怎么不拿给我吃?”
梁山伯一愣,随后看着她笑道:“九妹脾气还是如常。爱吃醋。”
祝文文也不理会,接过果子啃了一口,果子甜中带酸味道不错。
再看梁山伯脸色惨白,便向章万全问道:“章神医,我这朋友脸色还白,是不是病还没有好呢。”
她本想用拙夫,但想这样称呼简直好笑,便称他为朋友。
梁山伯自从醒了之后,便只觉英台有意避开自己。只有阿水和一个李阿娘照顾自己。阿水说是小姐吩咐怕他激动需要静养,有话等他好以后再说。
他只觉英台弃自己而去,阿水旁耐心劝慰。
说小姐只是丢了一魂一魄将前事忘记了,过了九九八十一天之后便会好。又说小姐心里是有他的,交代自己一定盯着他把药喝完。更重要的是,小姐说要和公子一起回书院去,不回祝祝家庄了。
听到英台要一起去书书院,梁山伯心也不宽起来。吃药吃饭顿顿不落。今日出去散步也觉精神好了八分,身体痊愈心自然开阔,见英台恢复女装又在坐廊下吃蜜桃,甚是可爱。
此时听英台问章万全自己病情,便觉阿水所言非虚,紧挨英台坐下,心情大好。
章神医笑着分析道:“梁公子刚好,多晒晒太阳,脸自然就黑了。平时可以将十年以上人参切片,掺于药膳。多多滋养,适当运动身体自然会好。”
见梁山伯偏着头只盯着祝家小姐看,便又想点化他。便问:“梁公子你和贫道有些缘分,出家随我做个医道也能造福百姓功德一件,你可愿否。”
梁山伯听罢,笑着摇头道:“学生不才参不透什么道法,愿被举孝廉实惠造福乡里。更何况家有老母,身旁有~”
说到此处,梁山伯抿嘴看了一眼身边的祝英台,众人皆知道他的心意。
他接着道:“学生愚钝,不能免俗,不敢丢弃是誓言,心不诚者入不了道家法门。”
章道全又道:“随我云游四海,可保你驱邪避凶,长命百岁,你看可好?”
梁山伯拱手道:“人命天定,若只为长命百岁,一生避祸实在无趣。自己仅一凡人,没有慧根,谢谢道长善意。”
几人见他坚定,便也不再说些什么,阿水收拾完了行李,几人简单吃了些饭食,上街又采购些干粮,套上马车便匆匆上路了。
几人在临川郡和章万全分别,章万全临行前嘱咐梁山伯切不可动气,他说此话时看着祝文文。
祝文文暗自嘀咕道,不要老点我啊,是他承受能力太差好不好。章万全给谷大仓留下了豫州太守府的地址。让他需要自己便去寻自己。交代完后张完全驾着马车独自北上。
刚行半日,行至吴家县城外,马车陡然一停,车厢中的二女差点跌出车外。幸而阿水俯身抓着门框,梁山伯用手臂横在前面,否则祝文文额头必起大包。
古大仓立着虎眼骂骂咧咧道:“你们干什么?把路让开!”
祝文文阿水掀帘看去,见路上横空拉着两道粗粗的麻绳,几位干巴得像僵尸的村民挡住车伸手道:“大爷,行行好,给我们一些吃得吧,我们几天没有吃饭了。”
祝文文眼瞧着流民可怜,便想到车内有一袋子饼,给他们无妨。便提口袋出来。
边拿边说道:“我这里有些饼,给你们吧。”
意外被古大仓一把摁下,给她一个眼神,让她先不要动。
祝文文还没有反应过来。带头的流民忽然喊起来:“车上有吃得快去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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