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昨天晚上被抓进去,你们现在才告诉我!”
孔荆轲愤怒的看着眼前的沈裕几人,尤其是看向冯征的眼神特别的愤怒,宛若一把愤怒的利刃,早上的时候,她打电话给叶枫,本来想问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可是没想到听到的消息居然是昨天晚上叶枫就被公安分局给带走了。
现在居然还被送到了看守所里面。
孔荆轲怎么能不生气?
沈裕也是见识过孔荆轲身后扶刀的,下意识的就对孔荆轲有点畏惧,他对孔荆轲说道:“当时事情出的太急了,我们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而且我们也没你电话,后来知道他只是治安拘留,才没那么着急。”
沈裕是真的没想到孔荆轲这里。
以前的时候他是不觉得孔荆轲能够帮上忙,自己都吃不上饭的人了,经历过孔荆轲妈妈去世的事件后,沈裕才知道原来孔荆轲的背景没有那么简单。
人家是燕京城里长大的。
冯征和潘坤也是一样,他们都不知道孔荆轲的身份,加上和他们老板起冲突的对象是陈一鸣,想都想不到有人能够帮助叶枫出来。
“人现在进看守所了?”孔荆轲发了一顿火之后,看向沈裕。
沈裕点了头,说道:“早上我们到的时候,他刚好被送往看守所。”
由于张澜上午十点法院开庭,所以王浩也在酒店和沈裕他们一起等着,等到九点的时候,再一起去法院等着张澜一审开庭。
“荆轲姐,你也别担心,叶枫就是治安拘留7天,不是刑事拘留,7天后他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去接他就行了。”王浩宽慰着孔荆轲。
孔荆轲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来燕京是为了什么?不还是怕叶枫事情不顺利的时候,能够帮帮他吗,可是现在叶枫都进看守所了,她居然才知道。
不知不觉间,孔荆轲握紧了手掌,生气的说道:“是治安拘留只有7天,但是你知道里面关了多少人吗?那些人是干嘛的,会不会欺负叶枫?万一他们打叶枫怎么办?”
王浩顿时不说话了,他也担心叶枫在里面被人欺负,关键是现在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担心也没什么用。
冯征知道叶枫跟孔荆轲的关系,他站出来说道:“都是我太过冲动,下手有点重了,不然的话,叶枫不会因为这事被抓的。”
“跟你没什么关系,如果因为你的事情,老板也不会只是治安拘留了,就是陈一鸣欺负人。”潘坤在旁边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在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孔荆轲不想再多说什么,说了一句便出酒店,打了一辆车回家,到了家里,柳正平对着一个沙袋击打着,钟民则在大堂天井的青石板砖上推打着太极拳。
然后就看到孔荆轲一脸冰冷的去了正堂。
“得,父女两个又得掐起来。”钟民摇了摇头,继续打着太极拳,姿势,速度都有着不同寻常的美感。
柳正平狠狠的捶了一下沙袋,然后冒着汗水的停下来,小眼睛冒着寒光,说道:“估计又是为了叶枫的事情,真不知道那叶枫有哪里好,给老板提鞋都不配。”
钟民不为所动,一边打着太极拳,一边说道:“小姐前几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叶枫这算是投资开花结果了。”
柳正平闻言,不再多说什么,脚底突然一动,一个高鞭腿就抽在了沙袋上,发出惊人的闷响,高高的弹起,又以更快的速度回落下来。
正堂。
孔仲穿着白色的亚麻衣服,神色平静,手持毛笔正在一张宣纸上写字帖,写的行书: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
用笔以中锋为主,间有侧锋,笔画之间的萦带,纤细轻盈,或笔断而意连,提按顿挫一任自然,整体布局天机错落,具有潇洒流丽、优美动人的无穷魅力。
就在这个时候,孔荆轲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孔仲熟视无睹,继续书写: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
孔荆轲见孔仲无视他,走到了孔仲桌子的前面,两只手按在桌子上,看着孔仲。
“又是为了叶枫?”
孔仲写不下去了,将毛笔放在旁边的笔架上,抬头看向孔荆轲,能让孔荆轲这样的,现在也就只有叶枫了,孔仲神色冷漠。
孔荆轲说道:“他昨天跟陈一鸣发生矛盾,被抓了。”
孔仲淡淡的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欠他的?”
“你欠我跟我妈的,当初如果不是你……”孔荆轲冷着一张脸说道,虽然她不想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帮忙,但是能帮上忙的,也就只有他了。
“别当初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孔仲打断了孔荆轲后面的话。
孔荆轲就把叶枫被关进看守所的事情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帮我把叶枫捞出来?”
孔仲神情冷漠,身如渊渟岳峙,他看了眼脸色急切的孔荆轲,说道:“那你求我。”
“求你?好吧,我求你,求你帮帮忙。”
孔荆轲怔了一下,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想到叶枫在看守所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欺负,只好求了孔仲。
在孔荆轲开口相求之后,孔仲嘴角微扯,勾勒出一抹薄情的弧度,眼神淡漠道:“你可以走了。”
孔荆轲问道:“那叶枫什么时候能出来?”
孔仲说道:“7天后。”
孔荆轲一愣,怒道:“你不还是什么都没做吗?他本来就被判了7天。”
“我又没说我做了什么。”
孔仲看着孔荆轲,冷漠的说道:“现在他已经被关进了看守所,你当看守所是什么?说进去就进去,说出来就出来?怎么,我带着人帮你去劫狱,然后我代替他坐牢?”
“你!”
孔荆轲气急,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卑鄙无耻,就是骗自己求他,可是又拿孔仲没什么办法,左右看了看,看到桌子上墨迹未干的字帖,一伸手全给撕了,然后生气的走了出去。
孔仲的司机钟民在孔荆轲出去后走了进来,然后就看到桌子上被撕成好几片的字帖,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能让老板吃瘪的,也就只有这个大小姐了。
孔仲摇了摇头,没了写字帖的心情了,看了下时间,对钟民说道:“把车开出来,我换身衣服去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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