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从农耕收成到治安状况,从赋税征收到官吏考核,一一道来,详尽无比。
苏曜起初还认真听听,然而,接下来其冗长繁杂的说明则令人昏昏欲睡。
面对这摸不到重点的状况,苏曜直接
我他么跳过!
时间一转,夜幕降临。
推辞掉县令的盛情相邀,苏曜与众人下榻城中唯一的驿馆,在结束了一天的琐事后,他召集起亲信,开了一个小规模会议:
“都说说吧,今天这个情况你们怎么看。”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由刘备率先开口请罪:
“今日之行,是我等有失考量,没想到辽东情况与内地差距这么大,故而,方一入城,便被识破了身份,失了先机,请君侯责罚。”
刘备首先检讨。
在他与牵招等人的事后总结中,他们也发现了问题。
暴露身份最大的原因有两点。
辽东身为边疆重地,百姓,官差对于外来的陌生人警惕性极高,而且其不比内地繁茂,本就人烟稀少,当地也无甚珍惜物产吸引客商往来。
他们作为外来者,进城以后甚至找不到一个除官方驿站外的客舍能够下榻,可见当地经济之萧条。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的到来自然格外引人注目,即便是换了便装,有着正经身份文牒的掩护,也难以完全融入当地。
“再者”赵云接过话头,补充道,“苏君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玄德与云长兄弟等人也都是人中龙凤。”
“翼德兄更是让人只瞧一眼便难以忽视”
“诸位的气质与举止,挑出一个来,那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现在一同入城,想不引起骚动都难。”
张飞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无妨,各位无需自责。”
苏曜摆了摆手:
“微服私访本就是我即兴起意,些许挫折也在情理之中。”
“我早已安排王凌和卫明等人先行赶往辽东摸底,他们想来不会像我们这般轻易暴露。”
“倒是这边这个许县令,今天空话套话一大堆,你们怎么看他,这家伙又是个什么来头?”
“君侯深谋远虑,我等佩服。”
牵招接话道:
“许县令出身上谷世家,虽然观其言语间不乏试探,对我们一行人有所防备,但依某看,其也并未出格,这许县令君侯倒无需太过在意。”
“哦?子经此话怎讲?”苏曜问。
“无他,抓大放小罢了。”
牵招捻须言道:
“敢问君侯可知我大汉太守与县令之权责吗?”
苏曜一愣,微微点头,示意牵招继续。
“我大汉行郡国制,郡国郡国,一郡之国。”
“君侯所任之太守乃是一郡之首,其上马掌兵,地方之责。”
“论及权责,说是一国之君也不为过。”
“而县令,则为郡之下属,治理一县,虽亦有诸多权责,乃一县之长,但始终还是要受限于太守。”
“其即便有所图谋,但在君侯面前,也不过螳臂当车,万万不敢造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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