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子丧妻,谁都很难平静的接受。
杨地主激动地回握孙山的手,眼眶红红,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仿佛这一刻,只有孙山能靠得住,也只有孙山能给他活着的希望。
杨管事替杨地主擦拭脸上的泪痕,其实自个也默默地流泪。
杨大郎走上前说到:“阿爹,孙举人有心来看你,咱们应该高兴,莫要失礼。”
杨地主抬起头,看了一眼杨大郎。
眼睛从看到孙山的那一刻亮起来后立即暗下去,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孙山握着杨地主的手,微微地笑着说:“无妨,伯父自小看我长大,如今杨家,哎....”
孙山默了默,叹了一口气说:“伯父,清北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杨地主听到“清北”两字,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怜的杨地主,可怜的老父亲,世界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忽然,杨管事猛然地跪下地。
孙山和桂哥儿一愣。
杨管事大声哭着说:“孙举人,我们二少爷死得冤啊,孙举人,只有你能帮我们二少爷伸冤。”
杨大郎立即跑过去,拎起杨管事,大声怒喝:“杨伯,你住嘴!”
孙山立即给了一个眼色桂哥儿。
桂哥儿上前,想从中间把杨大郎和杨管事分开,结果杨大郎紧紧地钳住杨管事,分不开。
桂哥儿只好从后面双手打开,紧紧地抱住杨大郎,紧紧地箍住他的双手,强行地把他抱起来,让他放开杨管事。
杨大郎一惊,拼命地挣扎,桂哥儿可是大力士,杨大郎处尊处优,哪里能脱离桂哥儿的箍住。
杨大郎看向孙山,惊慌地喊:“孙举人,你什么意思,这是杨家。”
孙山看也不看杨大郎,要不是因为自己身材矮小瘦弱,孙山早就上去把高高瘦瘦的杨大郎绑住了。
没办法只能让书童兼保镖桂哥儿上去干活。
孙山摆了摆手,冷冷地说:“杨清远,我现在没问你,闭嘴。”
桂哥儿一直箍住杨清远,他越挣扎,桂哥儿箍得越紧。
杨清远看了孙山严厉的脸,又看了看卧床不起的杨地主,最后不挣扎,也不说话了。
孙山让杨管事坐下,非常温柔地问:“杨管事,你说,我听着。清北是我的朋友,他有冤,就是我有冤,我一定为他伸冤。”
杨地主咳嗽了几声,眼泪一直往下掉。
孙山用手帕帮他擦拭,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伯父,莫怕,有我。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但黄阳县没有人能越过我。”
转过脸,看向杨清远,又看向杨管事,语气淡淡地说:“杨管事,从头开始说起,实话实说,不用怕。”
孙山的心颤了颤。
杨清北得了急病去世,这个很正常,谁都生病,谁也随时死去。
但媳妇上吊自杀,杨地主媳妇去世,一年内杨家人接连地去,就非常不正常。
清北去了,他的媳妇金氏还有虎鸣,怎么也跟着去,这就非常不正常。
丈夫是女子的依靠,孩子是女人的希望。
金氏还有孩子,就有希望,不会自杀。
做母亲的哪里会舍得扔下孩子,让孩子孤苦伶仃地活着。
孙山觉得事情有蹊跷,如今看来果然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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