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和洪秀才聊了好久,聊得意犹未尽。
等走出书房,天已经黑下来了。在洪家吃过晚饭后,孙山才回孙宅。
即将要到岳麓书院这事,孙山还未跟孙伯民,苏氏说。
而孙大姑和何姑丈或许太忙,也忘记提这件事了。
孙山想着等回到孙家村再说。
他打算从黄阳县上漳州府,向府学请长假,之后从漳州府直接到湖广省。
漳州府是北上的必经之路,从漳州府出发还能省时间。
第二天天蒙蒙亮,村长和孙伯民已经收拾好行李,归心似箭,恨不得摸黑回孙家村。
这次出来加上路程足足十五天了,村长和孙伯民可牵挂家里的田地,农家人深深地热爱着土地。
中午的时候,终于回到久违的孙家村,刚踏入村口,第一个见到的不是李婶子,而是孙三叔。
孙山愣了愣,三叔在村口游荡来游荡去,想要去哪里?
孙三叔也不知道游荡了多久,一抬头,看到扛着大包小包的孙家人,激动地跑过来。
他不是朝着村长跑,也不是朝着孙伯民跑,而是直撞撞地朝着孙山跑。
孙山猝不及防,被孙三叔一个熊抱。
孙愣了愣,孙三叔这是搞什么飞机?他什么时候跟他那么好的?
要抱也该找他的兄弟孙伯民,孙二叔抱啊。
孙三叔双眼朦胧,像被泪水打湿过一样,样子委屈极了。
抱着孙山,大声喊:“山子,山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孙山想甩开孙三叔,身形还是力道都比不上孙三叔,没办法挣脱,最好放弃挣脱。
疑惑地问:“三叔,别来无恙,好久未见。”
孙山也不知道跟孙三叔说什么,只能说些无用的废话。
孙三叔眼眶红红地说:“山子,我的山子,你终于回来了。”
孙山有那么一刻以为孙三叔是黄氏化身,怎么说的话跟黄氏一模一样的。
何况他跟孙三叔真的没有到这个程度,实在无法理解孙三叔的激动。
孙山正打算想九天九夜孙三叔为什么会这样,这头孙三叔就给出答案了。
孙三叔委屈地说:“山子,我的山子。家里人一个都指望不上,以后三叔只能指望你了。
山子啊,山子啊,你给三叔好好读书,考举人,考进士。
三叔心里苦啊,三叔好想吃进士宴席啊。家里就属你能完成三叔的心愿了。
山子啊,你一定要争气啊。咱们孙家就靠你了,三叔也靠你了。”
孙三叔情绪激动,眼眶通红,幸好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没有流出悲伤的泪水。
孙三叔哽咽地说:“山子啊,他们都欺负三叔,不准我参加何家的进士宴席。
三叔心里苦啊。三叔真的好想看看进士宴席是怎样的。
以后就靠你了,你一定要考上进士,让三叔有机会喝进士宴席啊。
山子,三叔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考进士。
你姓孙,三叔也姓孙,你的进士宴席,就没人敢阻止三叔参加。
山子啊,你一定要争气,知道不?莫衰过人,被人看不起。山子啊,三叔一辈子的指望全在你身上。”
孙三叔说话像说唱,一边瞄着孙山,一边瞄着阻止他参加进士宴席的村长,孙伯民,孙二叔。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