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玄武书院十九学子,除童福山早早告了‘病",离京随船队去往美洲外,
其他人后来也一个个或请假,或辞官,离京北上。
京中再无一人。
本来这两年倒也平安无事。
在这两年时间里,童福山已经从美洲到大明,往返了好几次。
他将送回来的东西,全部送到了苏谨指定的地方后,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再次起航。
可他请假时间最早,眼瞅着已经到了销假的限期,必须回京一趟。
离京两年余,童福山这个曾经的榜眼,其实在京中已是可有可无的人物。
况且去年又是一届科举,新的状元和榜眼都已诞生,他童福山更显得无足轻重。
回京销假,其实只是去吏部走个过场。
这次回京,童福山本来就没打算销假,而是准备直接辞官,省的以后再跑。
但没想到刚刚回京,就遇上了政变。
这些年在海外,童福山早养成了警惕的性子。
当他得知陛下病重,朱允炆暂时理政的消息后,立即警觉不对。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是来得及跑的。
但为了帮先生打探消息,他最终决定留下来。
为了安全起见,他没在苏府露面,而是在应天租了个小院住了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青丝坊、有间客栈等苏谨的产业就陆续被查封。
金灿灿等人也被带走。
苏府虽然没被查封,但好几次他溜过去查看的时候,总能看到有探子在附近徘徊。
他这才笃定,这是朱允炆要对先生动手了。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有机会撤离,但仍旧没选择离开。
不为别的,就为万一先生回来了,他好通风报讯。
每日里他一早就化妆溜到苏府附近,直到日暮方才离开。
直到今日偶遇马三,才知道原来先生早就察觉不对,躲起来了。
“你说说你,就这么小瞧为师?”
“先生对不住...”
苏谨叹口气:“行了,你也是个孝顺的,为师也没有怪你。”
随手拍了拍屁股下的门槛,苏谨苦笑着叹道:“门槛啊门槛,希望老子这次的‘槛"能顺利迈过去吧...”
。。。
“尊敬的王,难道我们不需要派兵捉拿苏谨吗?”
约翰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杯。
“不不不,这是那个‘朱"自己的事,我们不需要为他卖命。”
几个时辰前,当约翰发现有三名士兵出去未归之后,他就知道苏谨回来了。
在大明那位小皇孙的‘庇护"吓,约翰不信在京城,还有人敢对尊贵的英军出手。
即便是有人不忿,他们也打不过久经训练的士兵。
那么唯一的答案,就呼之欲出。
既有能力,又有胆量,除了那位即将归来的‘苏",还能有谁呢?
“通知下去,我明天要离开应天城,让他们最近低调点。”
身边的亲信愕然:“离开?”
“当然要离开了。”
约翰笑道:“大明的皇城即将有一场腥风血雨,而我并不打算参与进去,让士兵们替我做个见证吧。”
“让明人在这里自相残杀,无论谁输谁赢,我们都是受益者,况且我的目标并不在这里。”
“尊敬的王,那我们要去哪里?”
“去松江府,海外的大军已经迫不及待了,饥饿的野兽早就磨刀霍霍,准备分享这一顿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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