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案如何证据不实了?”
王越愕然看着他,不明白他意有何指。
看到这个属下居然还敢质问自己,周正衍心里很不爽。
王越这个推官,虽然在地方受行政管理,但在审案和管辖上,却受提刑司节制。
一个小小七品推官而已,居然敢质疑自己?
“卷宗上说,两小儿用石杀人后抛尸,简直一派胡言!”
周正衍哼了一声:“小儿少不更事,互殴误伤还有可能,说其蓄谋杀人,简直一派胡言!”
“大人!”
虽然不明白周正衍此言何意,但王越依旧据理力争:
“李杜二人杀人抛尸,据为证人亲眼所见,且尸首从河里打捞而出,证据确凿,有何不对!”
“你!”
周正衍骤然起身,指着王越的鼻子:“胡说八道!”
“证人是什么人?一个九岁的孩子!”
“你们晋江就是这么办案的?仅凭一个小孩子的口供就敢抓人?”
“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不行!”
王越这才看出来,这位上司哪是来看案子的啊,分明就是收了好处强压自己放人的!
“杀人用的凶器石头、死者的尸首、人证的证词俱在,凭什么放人?”
周正衍眼见他冥顽不灵,恶狠狠的瞪着他:
“好,你不放是吧?那我回去找使司大人,将你这推官撤了,换个人来审案!”
“随便你!”
王越梗着脖子:“只要我还任这推官一天,就容不得你们沆瀣一气!”
周正衍眼睛眯起,死死盯着王越许久:“好,好!咱们走着瞧!”
说罢,周正衍拂袖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越看着他的背影冷笑,回头吩咐手下:“告诉仵作抓紧点,尽快将验尸的结果报予我知晓。”
判案的最后一个环节,李文生那边的口供还没有拿到,王越有些焦躁。
本来事实俱在,他已经可以判了。
可周正衍这么一胡搅,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
若是缺少主要案犯的口供,上报提刑司的时候,这就是周正衍的一个突破口。
恐怕到时候周正衍要借此翻案不说,还得给自己安一顶‘胡乱断案,草菅人命"的帽子,将自己撸了。
“娘的!”
王越将鞭子抄了起来:“老子就不信了,用刑还拿不下你的供状!”
正准备返身回去继续审讯的时候,刘永却匆匆赶来,将他拦住。
“不能用刑,小心落人口实!”
王越愕然:“怎么,你还同情那几个小王八蛋不成?”
刘永苦笑:“今儿县衙来了好些个人,都是附近州府的官员。”
“啥意思?”
“能有啥意思?”
刘永脸色很不好看:“虽然一个个面上客客气气的,但说白了就是要盯着咱们,不让咱们用刑逼供!”
“怕个毛!”
王越一撸袖子:“老子就用刑了,咋了?有本事他们把我撸了,这个屁官老子还就不干了!”
“你冷静一点!”
刘永拉住他的手:“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此事办不好,有人就会借机弹劾苏大人!”
“这...”
王越为难了:“那怎么办?就这么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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