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生笑容满面,黑白分明的眸子掠过了一丝血线。
“师弟。”
身后的息红衣呵斥了一声。
刚刚生出的血线隐没下去,段书生有些惭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实在抱歉,今天我好像有些过于兴奋了。”
冻结双脚的寒霜散去,所有人全都松了一口气,想要离开却又不太敢走,他们忽然发现这名三千院的弟子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赵无疆看着那三副棺材,整个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质问着息红衣:“息先生,三千院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赵家哪里有得罪的的地方,我可以赔罪。”
三千院只来了两位大修行者,赵家有三位,可实力不是这么比较的,生死之间的战斗也不是比哪一边的人更多。
何况,钟离还在小亭里看戏。
这位金陵刺史,本也是出身三千院。
息红衣看着他,没有表现出太多愤怒,因为愤怒是最没有用处的情绪,这是每一位三千院弟子都清楚的事情。
可那不代表三千院会愿意被人算计,不代表他会容忍有人欺负到李子冀的头上。
对于这位小师弟,息红衣可是满意得很,也喜欢得很。
“割草行动开始,李子冀中了异教的埋伏,被引入第二天地,而后下落不明,这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
宾客们乃至赵家的小辈们都是点了点头,崔玉言更是心中一颤,难不成今天这件事,与李子冀有关系?
息红衣目光移开,如同锋锐的剑,悬在了赵长生和赵亭的身上。
“破了第二天地之后,李子冀没有死,他顺着红色烟尘升起的方向往回走,在路上碰见了赵亭,以及赵长生。”
一片叶子一分为二朝着地面跌落,然后被寒霜冻结。
赵府寿宴的桌椅也随之分开两半,像是被什么东西斩断的一般,息红衣的情绪并不如他的语气那般平静,肆虐的剑意逐渐有些控制不住。
人们听到这里都是一怔,赵长生和赵亭两个人的心脏已经开始剧烈跳动。
息红衣还在继续:“他们两个并没有带李子冀回去,而是要杀李子冀,所幸,小师弟的身上有三千院的保命之物,这才侥幸活了一命,只是至今依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身为五境大物,胆敢对二境修士出手,身为圣朝修士,却要置三千院弟子于死地,不得不说,你们赵家的胆子实在是大的惊人。”
赵亭袖袍之内的手掌微微颤抖着,他冷着脸,故作镇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自己都说了李子冀至今生死未卜,那你们凭什么说此事与我赵家有关?”
“还是说三千院早就看我们金陵赵家不顺眼,想要借着这件事当个由头清除异己?息红衣,这么大的事情要有证据,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否则要圣朝律法何用?”
赵亭说到这里,甚至冷笑两声:“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此事必须要说个清楚,否则就算你三千院肯罢休,我们赵家也绝对不肯。”
听着他的话,息红衣摇了摇头,手腕上的红镯变成了长剑被他握在手里。
“我来这里不是要和你争辩对错,我来这里,是要你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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