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祁上次没受伤,只是饿了几天有些虚弱,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他坐在院子里,看着园里已经枯萎了的荷花发呆。
听到动静,他转头看着裴湛,严准时刻警惕燕白祁使坏,不料燕白祁挥挥手多一个眼神也没给就让人带他先下去了。
园子里只剩下燕白祁和裴湛。
风吹过,卷来一股凉意。
燕白祁道:“坐吧。”
裴湛很坦然的坐下,这是自燕北他们相遇后第二次坐着说话。
燕白祁不开口,裴湛也不吭声。
沉默了许久,燕白祁道:“知道我被绑那天为什么要走那条路吗?”
裴湛说:“总不会是看花灯。”
燕白祁道:“当然不是,因为我在花灯下看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燕白祁看着裴湛,眼中带着浓重的恶意,他笑道:“你觉得是谁?”
裴湛道:“我不知道。”
燕白祁见他没反应,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他看着荷花池道:“我说是一个本该死了的人你信吗?”
裴湛臣了沉眼睛说:“要看是什么人?”
燕白祁冷笑:“你还是一样的不吃亏,也许当初在燕北我就该杀了你。”
裴湛冷笑:“我在燕北遇到好几波刺客,其中就有点秦王殿下的手笔吧?”
裴湛也嘲讽的看着他:“你不是不想杀我,你根本杀不了我。”
燕白祁侧头看他,裴湛说的没错,他早就恨不得裴湛去死,可是他派了人,却依旧杀不了裴湛。
这个人不简单。
两个人在冷风中看了一会儿池塘,燕白祁便觉得冷。
他显然没兴趣继续交谈了,起身丢下一句话便走了。
裴湛在原地坐了一刻钟才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麻了还是坐的太久了,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才站稳,等那股麻意退下去,他离开了秦王府。
庄子里最近没什么事情,孙飞航本着不吃白饭的原则,组织庄子里的人开始挑肥浇地。
陶真的马场,养猪场有许多肥料,景和就负责去拉这些肥料,他一开始老大的不愿意,毕竟那玩意说到底还是屎,让他去捡,他心里膈应的不行。
孙飞航性子温和对他很宽容,但是吴用就比较粗暴了,他用行动给景和上了一课。
景和就乖乖去干活了。
这天,陶真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来的,大顺男人的身高参差不齐,但是总的来说不算矮,可陶真身后那几个实在是强壮了点,一个有两个陶真那么大,好在大家是燕北来的,都见过世面,没有太过惊讶,只有景和忽然跳了起来。
“娘…”
站在陶真身边个子不高气质卓绝的妇人正是城主夫人。
景和失踪了那么久,城主夫人自然担心,自己儿子又不够聪明,担心他出事,她派出不少人出来,结果都是一无所获,好在陶真他们给了消息,说景和在京城。
城主夫人的娘家正好也在京城,她有十几年没有回来了,便想着回来看看,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白石城的城主,也就是城主夫人的夫君,他长相一般,却是高大魁梧,对城主夫人爱护有加,看到景和这个不省心的兔崽子,城主恨不得上来打他一顿。
“爹,你也来了啊……”
景和看着黑面神一样的他爹,只觉得浑身皮都开始痒了。
他张了张嘴,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一个魁梧的身影飞扑到了他身边,一把抱住了他,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少主啊,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你……”
景和被扎木紧紧的抱着,感觉自己都要喘不过气了,他艰难的伸出手拍了拍扎木结实的肩膀:“你……你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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