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怎么杀?”
“知道别人为哪里不?”
“知道别人落脚点不?”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自太祖时期就多次下令剿灭白莲教众。”
“结果呢?”
“几十年多去了,别人依旧活着,活跃在大明的这片土地上。”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一眼神情忿怒,大吼着想要杀人的太子爷,忍不住出言讥讽问道。
一连几问。
直接把神情怒不可遏的太子爷,给直接问的愣在了当场。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虽他对于朱高煦的接连质问,很是不爽,却也不得不承认,别人貌似说的也没啥错。
“老二……”
“那你什么意思?”
“大半夜的急匆匆的唤我来做什么?”
“就为了顶我几句?”
“以此满足、丰富自己情绪?”
察觉到朱高炽不舒服。
对此。
朱高煦倒也无惧,面色无悲无喜,笑呵呵的瞥了一眼:
“能为什么?”
“除了提醒你们,给你们解释一番,还能够有什么事!”
“还不是……”
“某些和混蛋,动不动就喜欢多想,喜欢没事找事做。”
“咱要是不提前说清楚,要是不敲警钟。”
“天知道某些个混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话说的。
近乎贴脸开大,指着朱高炽的鼻子骂了。
毕竟亲兄弟,一起长大,谁什么样的人,谁什么样的性格,谁还能够不清楚了?
听了这话。
朱高炽胖乎乎的大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微微有些泛红,而后其赶忙打着‘哈哈’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境地,随即装傻充楞对这个问题,视若无睹转移话题问道:
“老二”
“事已明。”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该我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
“你这边可还有其他交代,或者还有别事要议,如若没有的话,我这边就先行离开了。”
说话的同时,其捂着嘴巴,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胖乎乎的大脸上满是困意,继续道:
“我这边”
“真的是困死了。”
对此。
朱高煦心中了然,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也懒得出言挑破其小心思。
随即,他意味深长的瞥了其一眼,一脸笑呵呵的冲其摆了摆手:
“行行行”
“走吧!走吧!”
“搞得谁多稀罕你似的。”
得到确切答复。
朱高炽自然而然也就不再过多逗留,放下手中不时把玩的茶杯,随即起身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
伴随着太子爷离开。
昏黄油灯映照的庭院,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周遭原本消散的虫鸣声音,再次试探性的出声,而后未见有丝毫打断,以及感受到四周传递而来的杀意,一个个方才隐匿的虫子,再次愉快的鸣叫了起来,彻响整个凉亭中。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朱高煦,听着四周传来的虫鸣声,不由的眯了眯双模,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的安宁和平静,身上独属于他的霸气,悄然无声的于虫鸣声中消散。
此时此刻,给人的感觉。
凉亭中所坐的人,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明拥有监国之权的亲王,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够再普通的中年汉子。
过了许久之后。
庭院外。
老何的身影迈着小碎步,缓缓从外走了进来。
见着斜靠在软榻上闭着双眸,发着匀称呼吸的朱高煦,其面色中不由闪过一丝心疼之意。
他从微末之际。
结识朱高煦,二人一同于战场上并肩杀敌。
期间朱高煦以个人勇猛,救过他数次,当然他也救过朱高煦。
待靖难起义成功之后。
朱棣登上帝位。
而后老何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再在军营中生活,选择了紧随朱高煦的步伐,成为了王府护卫中的一员,负责朱高煦某些事情的布置和布局。
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为上下级。
实则更多为朋友,或者兄弟,更为真切。
朱高煦也多事,与他交心交谈,又负责为朱高煦掌握一些暗中力量,收集情报汇总。
所以
他对于朱高煦的处境,以及所面对的难处,老何比任何都清楚。
想着自己所知晓的一件件事情,看着朱高煦周旋于各方势力,不停的平衡各方势力,为自己谋求出路,为所有人谋一条活路。
老何的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千。
敦促了片刻老何低声轻唤:
“王爷王爷”
“醒醒醒醒”
已陷入梦境的朱高煦,听着熟悉呼唤声,拖着一脸疲惫的神情,缓缓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老何,身子下意识坐直,强行打起精神来,急促问话:
“老何”
“怎么了?”
“可是发生了何事?”
“倭国贼寇那边,动手了吗?”
老何闻言愣了愣,而后其快速的摇了摇头,赶忙出言道:
“回王爷。”
“未发生何事。”
“倭国贼寇那边,所有人还处于蛰伏状态。”
听了这话,被扰了清梦的朱高煦,面色中不由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
“既然无事”
“你这老小子,扰咱清梦作甚。”
“好不容易睡回安稳觉,全被你给我搅合了。”
被呵斥的老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伸手为朱高煦理了理衣物,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
“王爷”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差不多两个时辰。”
“王爷就这般于凉亭中休息,终究不是个事。”
“于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老奴”
后面的话未说完,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
朱高煦又如何不明白其言下之意。
随即,他缓缓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与之近在咫尺的老何,极为无奈的笑了笑,打趣道:
“有凉亭,有软榻。”
“已经算是相当的不错了。”
“至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想当初我们这群老兄弟,于战场上厮杀的时候。”
“困了倦了,哪一次不是席地而睡。”
“又何曾讲究过这么多。”
“老何”
“你堕落了。”
“哈哈哈”
话虽这般说。
不过朱高煦自然而然,也没有强行说自己一定要在这里休息。
毕竟能够舒舒服服的躺床上休息,谁又愿意傻乎乎的蜷缩一坨休息,给自己找罪受不是?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