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离的反问后,邬鸿漪和李山河两人都是久久不语,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我楚汉帝国虽然拥兵上百万,但是确实已经拿不出多少可战之兵了,若是当初的象甲军还在,北境还能够有所屏障,可是自从镇北侯殉国以后,唉~~~”
说到最后李山河的目光逐渐透露出一股黯然,最终发出一声苦涩的长叹。
“镇北侯从助先帝登基以后,便一辈子都镇守在北境的苦寒之地,象甲军二十年困守严寒长枪朝北,小子斗胆问二老一句,你们觉得镇北侯值吗?象甲军值吗?”
陆离先是看向了李山河,转而又看向了邬鸿漪。
这话他本不该问的,可是此刻他的心里,却莫名想起了在西北关外战死的那些兄弟了,也想起了那个被自己人坑杀在琴川城外的魏开山,魏老大了。
见到二人没有开口的意思,陆离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既然二老都不做答,那么我便换一个问题,若是二位是帝国中的士卒,你们在见到镇北侯和象甲军的下场后,还会为了这个帝国死战吗?还愿意为了这个帝国死战吗?”
“陆离……”
“国公爷,您老为了帝国戎马一生,看得应该比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要透彻啊,帝国将士军心涣散,武备糜烂,您老就这般的听之任之吗?”
“老夫已经解甲归田,不便……不便再……”
“可是您老是帝国军队的定海神针啊,若是连您也不能去为这些枉死的将士们鸣不平,将来……将来谁还会……”
“陆离,这不是李国公的错……”见到李山河被陆离这般的步步紧逼,邬鸿漪只能出言为他解围了。
“是啊,这怎么会是南军统帅的错呢,邬先生乃是先帝的帝师,您老一辈子都在坐看朝堂,那您老告诉我这是谁的错?”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挖出朝堂的弊病,还是要徐徐图之啊。”
“邬先生,您知道镇北侯率领三万象甲铁骑驰援琴川城遭伏,全军都战死在仓河谷地吗?那可是整整三万人啊,三万帝国中最精锐的铁骑啊,他们到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畏战,可是他们的为国捐躯换来的是什么?统帅无能,有辱国威,邬先生,这句话当初您在辽东听后作何感想啊?”
“这件事情确实是朝廷亏欠象甲军的。”
“邬先生,您现在觉得司州援兵能够挡得住鲜卑人吗?”
“是啊,百因皆有果,朝廷是时候还那些将士们一个公道了。”
闻言,陆离在与邬鸿漪的目光对视了片刻后,便郑重其事的起身,对着邬鸿漪深深的作了一揖。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这是将了老夫一军啊。”
陆离之所以有此举动,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公道不是那么好要的。
这件事情就连赵广也无法去做,因为皇帝是需要去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朝堂的。
此事只能由邬鸿漪暗中去做,而做了这件事情的后果也显而易见,看看镇北侯的下场就知道了,王翦当初还只是动了北地走私的利益而已。
“小子,你既然对朝廷有这么多的不满,为何还要向陛下讨要这济阴郡守之位呢?”
“这个天下是被那些权贵们祸害成这样的,这和那些只会种地纳粮的百姓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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