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一旁的毕进眼疾手快,一把就将自己的老爷又拉了回来,并且劝说道:“老爷危险,别过去,这贼厮不敢乱来的。”
韩元清冷冷的盯着陈祀,厉声的呵斥道:“陈祀,你叛国投敌也就算了,我却没料到你做小人竟然做到这般卑鄙的地步,真是开了古今之先河了!你现在将秦娘子放了,我等只不过不愿投降齐狗而已,犯不着弄的两败俱伤。”
被韩元清胁持的谭文正也匆忙说了道:“陈将军,万事好商量,韩元清他们只不过想活命而已,这泗州城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了,只要他们出了城,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们。陈将军何必要把事情闹的如此复杂呢?”
韩元清听了谭文正这番话,心里暗骂道:你这鸟人,竟然咒我们逃不出?哼,以后再找你算账!他现在自然没心情理会这件事,当务之急还是紧张秦芷薇的安危。
“韩元清,你这挨千刀、遭雷劈的泼货,老子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全是你这个王八蛋害的。你以为你跑得了吗?老子若抓不住你,就无法跟齐军交涉,到时候齐军盛怒之下照样会攻破泗州城,你现在乖乖束手就擒吧。”陈祀的双眼已经通红了,他内心的不甘和愤怒在这一刻膨胀到了极点。
他几番劝说韩元清投降,却都被对方拒绝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报复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厮逃走?更何况眼下齐人大军兵临城下、鄂州援军毫无音信,为了活命,就必须要拿韩元清和秦朗来向齐军投诚。对于他自己来说,无论是从报仇的角度,还是从自救角度,韩元清都是必须拿下的人物。
“就凭你一个人吗?”韩元清怒道。
陈祀看了看左右那些士兵,这些人当中还有两个是自己的亲兵,当即他向他们命令道:“快,把秦朗给我捆了。”
那些士兵都没有用,他们纷纷的看向谭文正。就连陈祀的两个亲兵都觉得眼下的局势已经成了定局,再反抗也是无济于事的了。
“谭相公,你可知道若是就这样放走了他们,我等便没有任何筹码与齐军交涉了,到时候泗州城照样会城破人亡。”陈祀心中焦急万分,立刻向谭文正喊了道。
谭文正叫苦不迭,他要是有办法还用得着陈祀来提醒吗?可是眼下一把亮晃晃的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即便想抓住韩元清、秦朗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他此时的心中还有最后一个想法,纵然韩元清、秦朗这些人跑了也不要紧,到时候大不了直接把陈祀这个副将交出去,然后随便编个谎言,就说韩元清已经重伤不治死了,最多再找个血肉模糊的尸体交出去,说不定也能向齐军换一条生路。
韩元清冷静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他知道这个时候双方都有人质,而且齐军马上就要进攻了,对于自己与陈祀来说时间都很急迫。在这样难分难解的状况下,就要看谁能攻破对方心理防线,制造出更加大的压力了!
“陈祀,你也看到了,连你的两个亲兵都不遵照你的命令行事,可见你大势已去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若要投降尽管自己去,我一定要护送秦相公去往鄂州!你现在放了秦娘子,大家算扯平了!”韩元清脸上带着几分沉着从容的笑容,不吭不卑的向陈祀说了道。
被陈祀要挟着的秦芷薇,泪水已经默默的流淌了出来,她紧紧的咬着小巧的嘴唇,让自己显得坚强一些。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把韩元清臭骂了一顿:姑奶奶被人这般羞辱,你却还可以说成扯平,这口气咽不下去!
“你想活命,我也想活命,没有了秦朗和你,齐军可不会轻易答应我投降呢!哼,你休要逞强,大不了咱们就这样耗下去,等到齐军攻破泗州城之后,大家玉石俱焚!”陈祀恶狠狠的说了道。
韩元清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敢乱来,秦芷薇是秦朗的独女,自然也是秦朗的心头肉了,如果秦芷薇若有什么闪失,只怕秦朗会迁怒到自己呢。
这时,杨文兴忍不住动怒了,大骂道:“直娘贼,你也不怕丢了祖宗八辈的面,投降还说得这么堂而皇之,真是不知羞耻的腌臜之物,真他娘的恶心!”他一挺刀,就要向陈祀扑过去,对陈祀这般毫无廉耻的话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陈祀见了,手中的刀一紧,在秦芷薇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秦芷薇吓得紧紧闭起了眼睛,泪水沾湿了她长长的眼睫毛。
秦朗惊呼道:“别,别伤害她……”
韩元清知道杨文兴的性子,赶紧喝止道:“杨文兴,住手!你给我过来。”
杨文兴气呼呼的停了下来,转而走到了韩元清面前。韩元清将手中胁持的谭文正交到了杨文兴手里,然后自己从容的走到了陈祀面前。此时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当然至于能不能成功完全得听天由命了。
“你想作甚?”陈祀警惕的盯着韩元清问道。
韩元清没有理会陈祀,而是对秦芷薇说道:“秦娘子,请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
秦芷薇听到了韩元清的话,总算鼓起勇气睁开了双眼,她哀怨的看着韩元清,弱着声音开口了:“救……救我……”
“末将一定会救你的。”韩元清郑重的说道,他的双眼透射出一种坚定目光,深深的看了秦芷薇一眼。
秦芷薇看到韩元清镇定自若的目光,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渐渐有了一分温暖。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了。
“韩元清,你可不要乱来!”陈祀以为韩元清有什么动作,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如此紧张做什么?陈祀,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拿洒家来向齐军投降,既然如此,秦娘子对你是毫无用处的,韩某愿意用自己来交换秦娘子,你看如何?”韩元清从容的说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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