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拿着手中的信纸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了华斯,华斯只是点了点头。
艾登将信纸翻了个面,上面依旧是和之前字迹完全一样,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对话记录。
“我想我编排的舞蹈应该已经足够完美,领舞者也即将就位。”
“她将敲响生命的鼓点,引领一切承诺者加入合鸣。”
“一切伴舞者将载歌载舞,无休无止,直至终结。”
“戈特莱斯·维图斯”
“其实你知道这些的,不是吗?格雷戈里小姐。”安格妮丝一边小心地包扎着少女身上的伤口,一边低声说道。
“否则,你也不会说出你姑母的事情不是吗?”安格妮丝松开自己的手,抬起头说道。
格雷戈里小姐闭着自己的嘴没有说话。
“说真的,如果你真的在教堂里还抱着能够瞒住教会的想法,我真的会怀疑你是不是可以被我称为‘小妹妹’。”安格妮丝笑着坐了下来,看着对方说道。
“你以为你这样说话就能够掩饰你比我还小的事实了?”格雷戈里小姐忍不住说道。
“一个成熟的人是不会拿年龄来说话的。”安格妮丝抬了一下眼睛,随口说道。
格雷戈里小姐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不过你其实挺勇敢的。”安格妮丝笑了起来,“看起来你不怎么惊恐。”
格雷戈里小姐撇了撇嘴,说道:“好吧,一个勇敢到差点死在自己的姨母变成的怪物手底下的家伙。”
“那不是你的姨母。”安格妮丝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而且你似乎有所预料。”
格雷戈里小姐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道:“她在几个月前就已经不像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姨母了。”
“那个时候虽然她和文特先生关系不太好但她还没有离婚,”少女犹豫着,才开口说道:“直到她在剧院认识了一个男人。”
“他说,他叫科尔克拉夫·加尔米耶,是一个剧作家。”
“我记得我之前教过你这支山峦之下发源的舞蹈的,你应该在月亮升起的时候跳起它。”
“来吧,我想这不会难到你的。”
男人一只手一起握了住骨架的尺骨和桡骨,面带笑容地说道。
他背着一只手,微微躬下腰,看起来就像是舞会上准备邀请对方跳舞一样。
“你看,你总说你的金主先生充满活力,所以你也应该充满活力;你的金主先生充满激情,你也应该充满激情。”
“那么,现在,你的金主先生已经充满激情,你也应该和我一起了。”
……
修道院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安格妮丝几乎紧贴着墙根走到了尽头的房间。
一阵韵律奇特的鼓声隐隐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安格妮丝感到自己的心跳像是踏着节拍跳动了一下,才恢复正常;内心的一阵烦躁感悄然升腾起来,眼中的世界几乎都带上了些许血色。
她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了窗外。
赤红如血的满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天空上,让整个世界蒙上了些许绯红的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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