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除去渡界海的仙王生灵之外,他便是仙域最古老的存在了,和屠夫这些无上巨头都熟稔,知晓不少世间真相。
大世轮回,源自界海的彼岸,来自深不可测的黑暗阵营。
强如屠夫的祖上,以及草创了仙域法的另外几位天帝共同建立的天庭都挡不住这种大势,烟消云散,更何况是这一世的仙域,这一世诸天万界?
齐虞心忧,可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静静地等待灾劫的到来,这不是一个绝顶巨头能阻止的。
遥望仙域的大好河山、仙家净土,他忧心忡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仙域沉沦在黑暗之中的恐怖景象了。
“恒王道友若是能更进一步就好了,希望他这一次闭关一切顺利。”到最后,齐虞也只能这样期盼了。
绝顶巨头救不了仙域,诸王灭世大阵也救不了仙域,除非有生灵逆天破王成帝,而有希望做到的生灵,整个仙域也就只有一个恒王。
异域,一片昏昏沉沉,气氛压抑到了极致,不仅是不朽之王之间、不朽者之间,人道领域的生灵同样压抑。
这一切都是因为入侵原始古界的战争的失利。
南征北战、雄霸千古的异域,向来都是兵锋所指,战无不胜。
可是这一次,异域大军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长明天之战,三尊不朽之王死于人世轮回大爆炸,五尊不朽之王在持续一百载的血拼中被原始古界诸王磨灭。
而中心天域大战,古无敌归来,强势出手,横推四方敌,不仅斩掉了巨头吞天王,还镇杀了多位不朽之王,加上其他原始古界巨头的出手,除吞天王外,一共有八尊不朽之王陨命。
两次大战,一次比一次代价大,让强大的异域都难以承受。
战争结束后,合共十七尊不朽之王永远的留在了原始古界之中。
这种损失,直接让异域伤筋动骨了,就算异域不朽之王数量众多,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五十多尊不朽之王出战,几乎是倾巢而出,结果大战结束,损失了三分之一。
这是异域无法承受的恐怖代价,导致他们一蹶不振,再也难以组织那么庞大的攻势了。
浩瀚的异域大地之上,到处都是帝族传出的悲泣与哀嚎声,始祖陨命,这对一个帝族而言,是毁天灭地般的打击。
其余回归母界的不朽之王也都伤痕累累,各自回归闭关疗伤。
不朽之王的损失尚且如此,不朽者的伤亡更加惨重,很多大名鼎鼎的不朽者都没能回来,丧命他乡。
他们所统治的王族同样悲恸欲绝,失去顶梁柱,族群的威势必将大不如前。
为了稳固军心,不让异域众生就此陷入低迷,绝顶不朽之王安澜和俞陀出面,召集异域诸多王族、豪族的至强者等,开了一个“动员大会”。
两大绝顶不朽之王各自盘坐在道台之上,讲述这一战的种种,将异域兵败归咎于仙域势力的介入,加剧异域生灵对仙域的仇视,随后,两个绝顶不朽之王出声,发誓有一天会让仙域、原始古界血债血偿。
有安澜和俞陀的安抚,异域修士心中的裂痕和伤痛得到了平息,又重新获得了动力,他们要复仇,将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所有聆听安澜俞陀讲道的异域修士,连同不朽者在内,都被他们的言语所鼓动,对仙域、原始古界满含怒火,一个个都动力十足,准备奋发图强,将来复仇。
唯有一个年轻的生灵格格不入,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
他英姿勃发,气势磅礴,立身在准不朽之王之境,举手抬足间有一股莫大的威严在浩荡。
周围的不朽者、至尊等,望向他的眼神中,皆带着敬畏与崇敬之色。
这个年轻生灵不是别人,正是亘今的亲子亘天。
他天生七彩血,修道天赋强大到不可估量,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长到了准不朽之王这一步。
只是,来到不朽之王的门槛前时,他却被卡住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天赋,成为他更进一步的最大束缚。
亘天一直想来一次破而后立,但是,还没有头绪,此刻的他有些迷茫,只感觉前路迷蒙,雾气缭绕,看不真切脚下的路在何方。
他本想参与进攻原始古界的大战,在血战中寻求突破的契机,可是,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他的父亲亘今先行掐灭了。
当时的亘天一脸不解,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过度的保护他。
直到现在,异域兵败,残军归来,他才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
去往原始古界战场的准不朽之王数量并不少,可是到头来活着归来的没有多少,伤亡比例巨大,让人头皮发麻,并且,原始古界一方是有针对的击杀,但凡资质不错,有成王可能的准不朽之王,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全都葬送在了那片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之上。
亘天仍然记得,几个早他很多万年成王的准不朽之王临行前调侃的对他说道,说不定他们胜利归来时,自己已是一位强大的不朽之王。
谁曾想,这些生灵一去不复返。
亘天当年若是跟着一起去的话,恐怕现在也会是同样的结局,不可能活着立在此地。
他一阵后怕,同时有些庆幸。
不知为何,亘天有些厌恶战争了,战争,带来了太多生离死别,无论是哪一方,都是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他对安澜、俞陀的复仇言论无感,没有被煽动,不像其他狂热的异域生灵一般在那里歇斯底里的高呼。
就在亘天发呆,心事重重之际,安澜从道台之上起身,径直向着他走来。
“亘天,你父亲的伤势如何了?”安澜走来,矗立在亘天的近前,这般问道。
这一刻,亘天成为了场上的焦点,不朽者、至尊等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亘天回过神来,恭敬的回答道:“多谢安澜古祖的关心,父亲还在养伤中,晚辈也不清楚他的伤具体如何了。”
安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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