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值班室的门,一辆绿皮火车拖着一望无际的黑色车厢从田野远处驶来。
我按下遥控器,大铁门缓缓打开,火车慢悠悠的开了进来。
我回到值班室,拿起电话:“调度所,我这里是东铁道值班室,连云港的火车已经进站”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的男人声音传来:“这辆火车是景德的,火车调车厢需要很久,大门不要关闭,谢谢!”
“不谢!”
挂断电话,我困的要死,昨夜几乎一宿没睡,还有24个小时候以后才能下班,我想睡一会,可是又不敢睡,生怕梦到敏敏。
我……我对不起她……
我搬着凳子坐在值班室门口看火车调节,火车头进进出出把车厢推到不同的铁轨内,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
不知什么时候,火车头停在了我面前接着一根香烟扔了过来。
“嘿!上来玩啊!”
说话的是开火车的司机年龄四五十岁,有点地中海,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
我摇摇头:“不了”
那人说:“来嘛,来嘛”
我淡淡道:“叔,问你个事!你这去一趟连云。这一火车的煤能卖多少钱啊!”
那中年大叔笑了笑:“几百万吧!”
我一震,妈的,这要是来一下不就发财啦!到这种拉出去枪毙的事也只能想想罢了,我可没这个胆子。
我又问:“叔,这煤拉去连云以后,卖给谁啊!”
他说:“如果是去景德就是用来烧瓷器用的,如果是去连云就是出口卖给小鬼子用来填海的”
咱也不懂咱也没好意思问,反正就是挺值钱。
我跟这位大叔聊了一会,毕竟人家在忙我也没聊太久,索性在东区溜达着。
娄岭这地方看地图可以发现,这个鬼地方三面全是湖,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塌陷区,只有北部一个地方是一望无际的小麦。
我呢夜里睡大觉,白天就在湖边看人家钓鱼,当时八月正值酷夏,鬼天气热的够呛,我兴致不减,坐在湖边看人家钓鱼特起劲。
看久了手就有点痒,可是没有鱼竿啊!于是我把北区的胡明,跟西区的李阳阳三人喊了过来,至于沈军嘛!他今天在南大门,所以来不了。
我们三人直奔食堂而去,找到厨师以后管他们要了一点鸡肠子,然后就开始钓龙虾。
一望无际的芦苇丛。我们三个缺相的家伙冒着大太阳就这样玩了一整天。
龙虾没钓到,我们仨晒黑了不少。
晚上我继续回到铁道大门值班,熬过今晚就可以休息12小时了,我准备回家一趟,好几天没见老婆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有没有怪我。
凌晨四点多钟,天蒙蒙亮,我直接把岗位丢了,跑回了单位宿舍,趁着各位领导还在睡熟,我偷偷的换上了衣服准备溜回家。
来到南大门值班室,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沈军这家伙开着空调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
我敲了敲门:“喂!余书记来了”
沈军猛的惊醒:“谁?”
我站在门口呵呵笑:“怕什么,是我”
沈军丢过来一根香烟:“你换衣服准备回家啊!”
“嗯!几天没回去了,我老婆挺着大肚子,我不太放心”
他说:“那你赶紧走,待会天亮了人家发现你脱岗准惹事”
“成!那我先走了”
我一路小跑,来到镇子上,早晨五点钟的第一班车被我赶上,上了车,我就开始了打盹模式,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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