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胜回宫,把事情原原本本给陛下说了,陛下很是失望。
勋国公是武将出身,这一代选殷槿灼做世子,一点血性没有,整天卖弄兵书诡计,活脱脱一个赵括。
“殷二闹情绪了吗?”
“那倒没有,奴才看那殷二爷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交代完就走了。很有‘金鞭美少年,去跃青骢马’的潇洒豪气!”
花子胜多会说,都说到陛下心坎里。
“花子胜,听说殷世子夫人与太子的侧妃魏氏,还有夕颜公主走得很近?”
花子胜不敢乱说,只道:“奴才不知,这事要问冷大人。”
冷洛办差才回来,陛下叫他呈上一份殷槿灼的详细信息。
陛下看了那信息,面色不虞。次日,便叫花子胜去勋国公府下了一道口谕。
“陛下口谕:勋国公世子殷槿灼,世子夫人裴氏,心胸狭窄,刚愎自用。不敬先帝御赐之神器在先,陷害手足在后,寡廉鲜耻,不堪大用。
罚殷槿灼杖责三十,剥夺袭封之位,革去兵部主事之职,永不复用。
撤销裴氏五品诰命夫人之称号及相关特权,罚当众申斥。”
口谕,也是圣旨。
殷修山一阵苦笑,谢了帝恩,给了花子胜和修宁赏钱,这次,花子胜收了。
殷槿灼被当场打了三十板子,宫中两名内侍收了裴玥封诰文书和朝服,令裴玥跪在国公府门外大街,当众申斥一个时辰。
专职申斥的内侍,骂得花样百出,入木三分,惊天地泣鬼神,把裴玥骂得体无完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毒妇一个。
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听得津津有味。
裴瑗在人群里看着,一开始是笑后来就流泪,最后又笑着离开,狠狠出了一口恶气。M..
对丫鬟桃隐说:“走,回去,我要断亲!”
“大小姐,那我们去哪里?”
“天下之大,哪里不能活下去?”
……
国公夫人哭得比殷槿灼和裴玥还惨,这是她倾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好大儿。
殷修山一介武夫,舞枪弄棒,她讨厌了一辈子,殷槿灼弃武从文,每当人夸赞殷槿灼翩翩佳公子时,国公夫人都无比自豪。
可是,他被剥夺世子之位,革职断俸,还永不复用,这不是毁了大儿子的所有前途吗?
她不怪自己,不怪大儿子,怪殷二拿到家产为什么还要揭发出来,怪裴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殷二打不着,那就狠打裴玥。
殷槿灼护着裴玥,说:“母亲,她被当众申斥,已经难过至极。夺了世子之位又如何,就算我不承袭不入朝,我也是府里的嫡出大公子。”
府里的事务依旧由他打理,人,也由他调配。
殷修山被陛下叫去训斥一顿,骂他是个粗人,识人不清。
“有人空有一身光鲜亮丽的外衣;有人一身尘灰,精雕细琢,却是一块绝世美玉。”
陛下是在说他的两个儿子,殷修山心里不大服气,但是陛下说的话不敢反驳。
从宫中出去,他就跑去殷槿安的府里。抬头看见门上的匾额,立即青筋就冒出来。
“二爷府”。
混账,谁家的府邸叫二爷府?整个京都有多少个二爷?谁会叫这么个名字!
哪怕你叫个殷府、都虞侯府都行,二爷府这他娘的算个什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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