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的时候,顾少羽回来了。
谢昭昭便给他说了这个事儿。
顾少羽眨巴一下眼,说:“你和张嫣嫣关系很好?”
“嗯,手帕交。”谢昭昭说,“不过,要是因此影响你的前途,或者陛下有别的想法,那也就算了。张家这样的人家,规矩不可能不教,张四公子如此口无遮拦,当真是找死,我们也不好自毁前程给他垫背。”
顾少羽看她明白,说:“这个事儿好解决,张鹤轩少不得吃些苦头。”
吏部张尚书的四儿子张鹤轩,书院的尖子生,若没有意外,极有可能是下一届的科考魁首。
人比较激进,但确实是个人才。
谢昭昭说:“若能保他一命,别说吃苦头,张嫣嫣说就算把他驱逐出族,张家也愿意。”
顾少羽说:“你收拾一下,同我一道去一趟张家。”
谢昭昭知道,顾少羽打算帮助张鹤轩了。
他这么做,也一定是为她着想,只因为张嫣嫣是自己的挚友。
她没矫情,接受了他的帮助。
但是心里万分感激。
帮助顾少羽换了一套常服,拿布巾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顾少羽握住她的手,说:“你不要心里觉得亏欠我,这些朝堂的事本来就在我职责内。”
“可是,这样的事无须你亲自管的。”谢昭昭自然懂得,这就是顾少羽心里有她,爱屋及乌,因为爱重她,才会去帮助她的朋友。
“你我夫妻,不要说生分的话,收拾一下,我们去吧,再晚了就宵禁了。”
谢昭昭和顾少羽赶紧收拾好,没有驾她的双驱马车,而是一辆不起眼的街上寻常见的马车。
顾少羽也没骑马,跟她一起坐在车里。
很快到了张府。
在门房,驾车的墨砚给门房说顾阁老携夫人来访。
不多时,中门打开,张尚书、张家老夫人全部迎出来,马车直接进府,中门立即又关了。
张尚书、张老夫人都给顾阁老、谢昭昭跪下请安。
张尚书跪了一下午,才被陛下赶回来,双腿还在发颤。
顾少羽说:“张尚书别跪了,本阁过来,是夫人担忧贵府张小姐,所以来过问一下令公子的事。”
张尚书又要跪,谢昭昭发话了:“尚书大人别跪了,说事要紧,马上要宵禁了,事情还是先处理了再说别的。”
张鹤轩被叫来,他已经挨了一顿狠打,跪着回话,依旧努力维持礼仪,没有任何推诿,把自己祸从口出的经过都说了。
顾少羽很满意,肯背责任便是有担当。
“西部渝州,土地贫瘠,民风剽悍,缺一个能干的知州,你若愿意去那边锻炼,本阁可替你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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