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禁卫军的目标明确,他们一路沿着鸿沟向南前进,摆明了是要去陈都。
消息很快传到了王翦军中。
王翦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感到不可思议。
田秀费了那么大功夫,结果既没去河东,也没去两周,反而奔着他来了!
难不成田秀真的从一开始就打算要率兵到楚国和他决战?
不,田秀也是善战之人,不可能蠢到率领大军到楚国跟他硬碰硬。
田秀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王翦琢磨着田秀的用意时,蒙骜从外面走进来了:“上将军,探子传来情报,赵军距离陈都已经不足50里,最多明天中午就会到。”
“什么?”王翦吃了一惊,喃喃道:“难道他真的是奔我来的?”
“蒙骜,你立刻……”王翦刚准备要下令,忽然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什么。
他转过身,飞快的来到后面的地图前,在地图上看了一圈后,他对蒙骜吩咐:“发动我们在魏国的探子,侦查大梁以北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大军调动的痕迹。”
“嗯?”蒙骜面对这个没头没尾的命令,感到非常奇怪。
见蒙骜还愣在原地,王翦急了:“你还愣在这干嘛?快去啊!”
第二天中午,王翦忐忑不安的等待中。
蒙骜再次来到他的营帐,这次蒙骜带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消息是田秀的军队在走到距离他们还有20里的位置,就停下了脚步,再也不肯向前。
第二个消息则是,有一支打着魏军旗帜的军队正排在黄河渡口,似乎是想渡河。
结合了这两个消息之后,王翦立即做出判断。
“果然是这样!”
“果然是那样?”蒙骜还蒙在鼓里。
王翦抬起头看着他,说道:“还不明白吗?从魏国过来的那些军队根本就不是田秀,这些是魏军假扮的,他们肯定是互相交换的旗帜。”
“嗯?”蒙骜摸着后脑勺疑惑的问道:“那,晋军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偷袭我们的河东!”王翦将目光看向身后的地图,说道:“田秀肯定是猜出来了我们会在二周伏兵,所以故意摆出了一个姿态,要南下陈都。这样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就会被放在陈都或者是两周之地,从而忽略了我们空虚的河东!”
蒙骜已经被绕晕了,秦国预判了田秀的预判,然后田秀又预判了他们的预判。
蒙骜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王翦对他下令了:“你立刻去知会洛邑方面的王龁将军,让他带兵北上攻打上党牵制田秀!”
“上将军高啊!”蒙骜闻言,立即对王翦竖了一个大拇指:“让王龁将军去打上党,这样既能保全河东,又能防止他掉头去打两周。”
“哼!”王翦冷哼一声:“田秀自以为聪明过人,这次还不让他栽上一头!”
黄河北面的渡口。
田秀正带着大军陈列于此。
望着面前的滔滔黄河,李牧犹豫道:“上将军,我们真的要过河北上吗?”
见田秀不答话,李牧又继续劝说道:“如果北上,我们只能去打河东,但是从这里到河东相距八百里。这么远的路,我们就算急行军也要走20天,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田秀点头道:“将军说的对,所以我们不渡河了。”
“那我们去哪?”李牧惊讶的问道。
既然不去河东,那是去攻打两周,还是南下去楚国?
这两条路都挺冒险,无论是去哪儿都要和秦人硬碰硬。
田秀命人取来了一张地图,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
“我们就去这儿!”
李牧惊得目瞪口呆:“宜阳?”
田秀坚定的说道:“对!我们就去攻打宜阳,此时秦人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了河东以及两周,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既不去河东也不去洛邑,反而会去打宜阳。”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李牧犹豫道。
宜阳可是秦国的重地,那地方易守难攻,当年秦国打了好多次才打下来。
禁卫军虽说强悍,但能强得过当年的秦军吗?
“富贵险中求!”田秀淡淡的说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不拼一拼,怎么知道不行呢?”
就这样,禁卫军再次调头悄无声息地进入韩国境内。
然后,田秀在新郑面见了韩王,表达了他要去攻打宜阳的决心。
韩王并不看好田秀的行动,但还是赞助了他十万石粮草,以表明韩国支持赵国的决心。
然后,田秀率军从新郑出发,往西面的陆浑关而去。
陆浑关在春秋时曾经被陆浑戎占据,因此得名陆浑。
此地是扼守宜阳东面的门户,也是秦韩两国目前的交界。
田秀的军队从宜阳出发的时候,特地换上了韩军的旗帜。
当禁卫军来到陆浑关下,城头上的守军顿时惊慌一片。
但是当看清楚
“本将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韩军。哼韩军的战斗力,连三流都算不上。居然也敢来侵犯我大秦,真是不自量力。”
说罢,这位守将下令道:“全军出城,摆开阵势和韩军打一场。”
副将担忧的说道:“韩军来势汹汹,何况看他们的人数只有三四万,而我军不过只有数万,敌众我寡呀。”
面对副将的担忧,这位不知名的陆浑守将根本不以为意:“好了,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
军队在整发的时候,这位陆浑守将看着城头不用一个时辰,这群乌合之众就会作鸟兽散。”
田秀的中军。
陆浑守将派人下来战书,说是请他们退后两里,容关内守军出城列阵。
田秀没有犹豫,立即回复:“好,本将应战!”
接着,田秀下令禁卫军退后两里,并且重新结阵。
陆浑关内的守军果然从关内出来,并且摆开阵势,准备和他们决战。
田秀看秦军居然摆出了一个进攻阵型,瞬间笑出了声:“秦军不过只有一万之众,居然还敢进攻。秦军如此轻敌,此次必为我军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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