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给田秀整不会了。
昨天从武成后那里走的太匆忙,忘了让对方写封信了。
但要现在回去让武成后写信,那他刚才编的那些话就全穿帮了。
武成后让田秀当传话筒,怎么可能没给信物?
“昭武君,你不会是诓我来的吧?”
眼看秦朗要识破他的谎言,田秀急中生智掏出了武成后给的玉牌:“将军可认识这个?”
秦朗接过玉牌看了一眼,吃惊道:“这是太后的贴身之物,殿下居然给你了?”
“什么,这是太后的贴身之物?”
通常女子的贴身之物是不会送给旁人的,再熟的朋友都不行。
武成后将贴身的玉牌送给田秀,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绝对错不了,这玉牌以前是佩戴在先王(武成王)腰间的,后来先王转赠给了太后,故而我识的这块玉!
真想不到,她会把这牌子给你!”
秦朗看着手中的玉佩,感叹的说道。
“既然将军没什么问题了,那您就给个态度,太后那边,您帮还是不帮?”
田秀伸手要回了玉牌,这么珍贵的东西可不能送给秦朗。
秦朗将玉牌还给田秀,笑道:“昭武君,我为什么要帮助太后?”
你他喵的想要好处就直说!
“太后说了,若事成之后以将军为大将军!”
田秀直接学着赵王的样子给画了一张饼。
至于这饼能不能砸晕秦朗,就看对方的定力够不够了。
“太后真这么说的?”秦朗眼睛里闪过一丝炽热。
大将军是燕国武将中的最高职位,担任过这个职位的只有两个,乐毅以及骑劫!
乐毅的功劳就不说了,骑劫能当大将军也只是接替了乐毅。
而骑劫败给了田秀的老爹以后,燕王一怒之下,就没再设置大将军这个职位。
所以到现在为止,燕国大将军都是虚悬状态。
自己居然有机会出任大将军,秦朗能淡定才怪!
“将军,我听说你的父亲秦开将军曾经大破东胡,为燕国拓地三千里,这么大的功劳,他都没有当上大将军。您今年不到30岁就能担任大将军,可以说已经超越了您的父亲,在下提前恭喜您了!”
田秀又接着画上了一个新的大饼。
这个饼比大将军更有吸引力!
秦开的威名,在燕国是仅次于乐毅的!
自己居然有机会能超过父亲!
“诚如是!在下麾下的3000禁军,愿听太后驱使!”
秦朗激动的对着田秀长拜。
“将军快快起来!”
田秀扶起了激动的秦朗。
小样,我可是在秦赵俩大国混过的老油条,还玩不过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鲜肉”?
从秦朗府上离开的时候,秦朗一直将田秀送到了门口。
“昭武君,慢走啊!”
秦朗笑着向田秀告别。
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一直消失在巷尾。
秦朗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他转身回到府内,命令下人将府门关好。
回到房间,秦朗脱下了外面穿着的袍子,摇着头冷笑道:“昭武君,您给我画的不过是一个大饼而已!
而我,绝不是能让你们玩弄于鼓掌上的棋子!”
秦朗面色狠戾的攥紧手掌,与平时的形象判若两人。
另一边,栗腹的府邸。
“有这回事?”
听完手下汇报昭武君田秀去拜见秦朗的消息,多年来养成的政治嗅觉让栗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一个秦国的封君,为什么要去拜见一个燕国的将军?
如果是叙旧,为什么单找秦朗,而不找其他人?
这里面明显藏着什么阴谋啊!
“你们去,把那个田秀还有秦朗都给盯死了,一定要搞清楚他们俩在搞什么阴谋!”
“是,相爷放心,小的一定办好此事!”
栗腹的探子从房中飘然离开。
探子离开后,栗腹坐在书桌前,感到一阵头痛。
燕国群龙无首,诸公子都蠢蠢欲动。
更要命的是各国都想趁这个机会,扶持一个中意的公子继位。
照如此发展下去,燕国只怕内乱在即。
看来得尽快立下新王了,迟则有变!
栗腹打算,就在这个月底,赶在燕王出殡前,召集群臣共同推举出新王。
……
从秦朗家出来的田秀,很快在一处路口跳下了马车,然后在另一处胡同跳上了一架并不显眼的驴车往别宫而去。
换了一身行头,田秀化妆成说书人的样子进入到别宫。
武成后经常请说书人到宫里说书的事情世人皆知,化妆成说书人进去,是最不容易惹人怀疑的。
田秀顺利的来到了宫中见到了武成后。
看到说书人打扮的田秀,武成后很是诧异:“卿,你怎么这副打扮?”
“不这样,怕给殿下带来麻烦!”
“我不是给了卿玉牌?”
武成后用责备的语气说道。
“玉牌是您的贴身之物,我怎么能要呢?”田秀说着,就准备将玉牌完璧归赵。
“卿嫌我?”武成后气恼的看着田秀。
“没有!只是这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要而已!”
武成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我给卿,卿就只管收着!”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田秀小心翼翼的把玉牌收到怀里。
“卿,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情?”
田秀环视了一下房间,确定没有外人之后,低声道:“秦朗那边,我已经说服了,他答应帮忙!”
“卿真厉害!”
武成后眼里满是崇拜。
原以为说服秦朗帮忙并不容易,没想到田秀居然这么轻松的就做到了!
他还真是不同寻常,也难怪自己的阿姐那么孤傲,能被这么一个人训得服服帖帖。
“对了殿下,还有件事情,我听闻燕国有一位剧辛将军,您听说过他吗?”
“剧辛将军?”武成后蹙了蹙眉,道:“剧辛将军自从上次和赵国的战争以后,就被先王调到了下都担任下都留守!”
“下都那边应该有军队吧?”
“有!卿问这个做什么?”
武成后好奇的问道。
这个男人,他的心思好像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却又总是让人想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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