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黑心肠子的孙道宁。
陈观楼叫来肖金,询问,“人收监了吗。”
“回禀大人,已经收监,手续也办好了。请大人过目。”
陈观楼拿起公文瞧了眼,一边叮嘱道:“提醒亮点,都客气些。”
“大人,江图可是朝中大大有名的奸贼。”
“他是不是奸贼,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他身系祭台爆炸案的真相,等新皇登基,第一个就要审他。你敢让他顶着一张受过刑的脸去面圣?”陈观楼厉声呵斥。
他的原则向来是,天牢不预设立场。不管谁来,都是犯人,都得照着规矩做事。实在是有困难,酌情处理。
管他奸贼还是正义之士,天牢只负责看守犯人。还真当自已是执法者啊!问问隔壁的锦衣卫答应吗,六扇门答应吗?
“他还能面圣?”肖金很是吃惊。
陈观楼轻笑一声,“这就是你没见识了。江图在朝中混了多少年,专职替老皇帝揽财揽了多少年?每笔钱经手的时候,他就算只是揩揩油,你说能攒下多少财富。换做你来当皇帝,又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能不惦记江大人的钱袋子?”
“小的可当不了皇帝。”
“我是打个比方,没让你当皇帝。你当还不如我来当,好歹我私心没那么重,物欲差不多就行了。总而言之,好生关照江大人,不能让他伤着了饿着了,除非我亲自下令。你给我记住了,他是未来新皇的钱袋子,懂了吗?”
肖金点点头,又摇摇头,似懂非懂。他无法理解江图怎么就成了新皇的钱袋子。皇帝老儿还能缺钱,开什么玩笑。
而且江图可是大大的奸贼,新皇用他,就不怕背负骂名?
陈观楼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真不懂,就去问钱富贵,他肯定懂。总之啊,新皇继位,钱就跟流水似的花出去,任谁都要心疼啊。”
“为啥啊!”肖金追问。
陈观楼瞪了他一眼,“换做是你继承了你老子娘的家业,你是不是要打赏一番,笼络住家中的老仆,封赏身边忠心耿耿的下属。还得摆上几桌,宴请亲朋好友,昭告天下,肖家从今由你做主。”
“那是应该的。”
“新皇继位,这一套流程是不是得扩大个百倍,封赏的人数那是百倍于普通人,钱是不是也得百倍的花?你算算,得用多少钱。还有前线正在打仗的将士,新皇登基后,是不是也得给点表示,鼓励鼓励?有什么比钱更实在的。”
“大人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那么你现在明白江图为什么会是新皇的钱袋子了吧。”
“小的懂了!大人放心,我一定好生照看江大人,不让他吃半点苦。”
“吃不吃苦,我说了算。我让他吃,他不吃也要吃。记住了吗?”
“记住了。”
陈观楼琢磨了一会,才亲自下大牢,去看望大名鼎鼎的江图江大人。
早就耳闻此人,直到现在,他才看见真人。
“江大人,幸会!之前承蒙江大人关照。”
江图这会正沮丧着,思索着自已的出路。他慌吗?
他慌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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