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家生子,那么忠心的人,也会逃跑?”陈观楼回想起管家种种言行举止,肯定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一个忠心的下人,一个备受主子宠信的下人,会在这个时候逃跑,然后上通缉名单?
他怎么就不信了。
真要脱身,等到了流放地,取出钱财,天高皇帝远,有的是办法诈死脱身,换一个全新的身份。反正流放地,除了刘家人,没人认识他。完全可以以新身份开始全新的生活,还能照拂刘家。
这个时候失踪,上了海捕文书,怎么看都不划算。
“陈头,这事不要紧吧?”陈观新有些迟疑。
陈观楼摇摇头,“不要紧。对了,这事你听谁说的?”
“具体是谁说的,我也忘了。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反正我就是顺耳听了一句。”
“行了,我知道了。”
陈观楼在值房耽误了一会,叫来钱富贵,“刘道闻那间牢房,现在关着人吗?”
“没。一直空着。”
陈观楼一听,当即起身前往牢房。
钱富贵跟在他后面,“陈头,要找什么,我来找。”
陈观楼站在牢房内,表情严肃,踢翻稻草,寻找蛛丝马迹。他吩咐钱富贵,“找找有没有纸条之类的物件,看看墙壁上,有没有字迹。”
钱富贵不明所以,依旧听命行事,“陈头,什么都没有。墙壁上有刻痕,可是看痕迹,好几年前的。纸条是一张没见到。”
陈观楼叹了一声的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行,就这样吧。”
之后,陈观楼抽空去了一趟刘府。
刘府早已经人去楼空,房门上还贴着封条。他翻墙进入,原本奢华的宅院,短短时日,就变得破败不堪,好东西都被抄走了,剩下的都是些破铜烂铁,瘸腿的桌椅板凳。
屋里除了破烂的家具,空荡荡的,连一张纸都找不到。书房除了四面墙和房顶,整个都被搬空了。
院子里被挖得坑坑洼洼,墙壁被砸了好多大洞,就连茅厕都没放过。
抄家抄得够干净的,连一点蚊子肉都没落下。
他摸了一把窗棱上的灰尘,这些天,天天阳光普照,灰尘满天飞。这个灰尘量,符合抄家的时间。
什么线索都没有。
可是,刘府管家的失踪,始终横亘在心头,久久挥散不去。
没有任何缘由,就是一种直觉,他觉着刘府管家的失踪同刘道闻的暴毙,有直接关系。他现在越发怀疑刘道闻的暴毙,其中有他不了解的内情。只是,思来想去,逻辑不通。
但他,坚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从未骗过他,甚至还救过他的命。就比如齐无休受伤半夜跑到他家那回,若非直觉提醒他,抢先一步,他已经死在鬼域门门徒手中。家中墙角掩埋的尸体,就不会是鬼域门门徒。
从刘道闻病重到死亡,直觉就一直在提醒他,这里面有问题。只是他查不出问题所在。
直到刘府管家失踪,强烈的直觉,让他生出一个十分荒谬的猜测:有没有可能,刘道闻根本没死?!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