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加入这桩口水官司,瞬间就为单纯的两派斗争,披上了诡谲阴谋的味道,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那个架势。
皇帝貌似很生气,在某个午休后的下午,当着朝中几个大臣的面,斥责了几位皇子。话里话外都在骂。全程不提一句江图,却句句都指向了江图。
皇宫就跟筛子似的,宫里头的消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传出来。
眼前的局势,陈观楼有点糊涂,有点懵逼。侯府那边还是有聪明人啊,竟然和他想到了一处,转眼间就逆转了局势,江图危矣。这一局,侯府说不定能赢。
卢大头一脸乐呵呵的,“我就说嘛,江图小人一个,怎么能次次都赢。这一回说不定就要倒霉。那群打行的人,到时候全用大刑伺候,我要亲自打一鞭子,出一出最近受的鸟气。诶,你这是什么表情,侯府赢了,你该高兴才对啊。毕竟你也姓陈。”
“我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想,侯府那头既然有智囊,为啥之前还会走出臭棋,差一点让江图得利。太过弄险!”陈观楼想不明白,得有多自负的人,才会玩这一出啊。就不怕翻船吗?但凡皇帝的性子急躁一点,早早的表态,侯府就彻底输了。
卢大头轻咳一声,“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又不是侯府的人。说不定人家这么做,另有深意。”
陈观楼呵呵一笑,吐槽道:“我想不出有什么深意,只看到了自负和自以为是。或许是我得到的信息太少,所以无法窥探全貌,也就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么想就对了。我们不过是狱卒,好好当差,每月拿银子吃酒喝肉,旁的就别操心了。”
“大头哥说得对,是我胡思乱想。”
“想一想也没关系,别影响当差就行。”
因为江图处境不妙,刑部干了一件事,将吴姓地主抓了起来。
天牢这边也在蠢蠢欲动,以张万通为首的一帮狱卒,嚷嚷着对打行人员动大刑,先打一波钱。免得后面六扇门的捕快插一脚,钱都进了六扇门的口袋。
许富贵也很心动。
陈观楼私下里赶紧劝许富贵,万万不可财迷心窍。
“局势看似很明朗,但毕竟还没真正分出胜负,皇帝也没表态。只要皇帝对江图信任一日,江图就倒不了。这个时候急着打钱,万一日后江图翻盘追究起此事,许叔和丙字号所有狱卒都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就要人头落地。妥当起见,我认为还是维持现状较好。”
许富贵犹犹豫豫,很是纠结。
他问了一句,“你真的认为江图还有翻盘的机会?”
陈观楼不答反问,“朝中有谁比江图更懂皇帝的心思,有谁比江图更懂讨皇帝欢心?”
江贵妃这个诨号,可不是乱叫的。
幸进之臣,江图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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