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萍姐喊他上来吧,就说有人想买他这个大罐,也让他提前想一个自己满意的价格。”
等钟萍出门而去,裴玉琴缓缓走到了沈愈身边,“启南,这罐子墨分五彩,难道真是康熙官窑青花大罐?”
对裴玉琴沈愈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琴姐,咱们今天可能是捡漏了,对了琴姐,今天晚上宋伯的寿宴你打算送什么?”
“是一件乾隆粉彩蟠桃献寿玉壶春瓶。”裴玉琴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很明显,寿礼是提前准备好了。
沈愈笑了笑,“若是能买到这件康熙青花大罐,今天你那个粉彩玉壶春瓶就算省下了,这件直接当作咱俩送的寿礼足够了。”
“咱俩?”裴玉琴顿时喜上眉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沈愈满是欣喜。
不过她马上又蹙起了眉头,“启南,这件青花大罐保守估计也能卖上500万元,若是上拍的话600万也不是不可能,宋伯过寿你不至于送这么贵重的古董吧?”
看到沈愈想开口,裴玉琴又继续道:“我送粉彩玉壶春瓶是因为两家算是世交,并且我父亲六十大寿时,宋家的枝枝姐送了一对乾隆粉彩五福盘,这罐子买下后你直接留着吧,我那件乾隆粉彩玉壶春算咱俩送的。”
沈愈心里突然一阵暖流涌动,不过最终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趁着现在卖家还没上来,沈愈就将宋伯拿寿山石印章来鉴定,然后将印章送给自己,接着老道长来到兰亭居追要印章,直到江岸别墅遇险这一系列的事跟裴玉琴简单讲了一遍。
“琴姐,可以这么说,若没有宋伯送我印章,也就没有老道长赠给我五帝钱,而没有五帝钱挡了那致命一击,我肯定被那些倒斗的土耗子害了,所以宋伯也好,老道长也好,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裴玉琴没想到沈愈还有这么危险的一次,正想细细询问,随着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卖家已经跟着钟萍进了雅间。
这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跛足男青年,年纪二十出头的样子,个头中等,寸头,黝黑的脸庞,相貌比较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其貌不扬。
精神看上去也不太好,有些发蔫。
还没等沈愈开口,这个跛足男青年瞅了沈愈一眼后突然脸色一变,接着举起右手指着沈愈满是惊喜的问:“你是沈愈沈专家?”
“哦?”沈愈顿时面露古怪之色,“小兄弟,你知道我的名字,难道咱们之前见过?”
跛足男青年用力的点点头,“没见过但我认识您,您是《盛世收藏》栏目的字画鉴定专家,但是您对瓷器以及古玉也是非常的了解,我这次上楚州来,为的就是上您的兰亭居卖这件古董的。”
沈愈与裴玉琴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出了一句话,“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这古董的来历你能讲一下吗?”沈愈指着桌上的青花大罐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来历不干净的古董他是不会收的。
跛足青年没有丝毫的犹豫,等沈愈的话音刚落,他马上就接了沈愈的话茬,“是家里翻修房子时,在老宅的一个套间里找到的。
“据我祖父说啊,这是他爷爷也就是我的高祖留下来的,我高祖是一位举人还曾经做过一任我们陈县的县丞,家里也有些产业,所以很是爱好收藏古董。
“不过到了我曾祖的时候变卖了许多,到了我爷爷这里就剩下三个大罐了,其中两个腌了咸菜,久而久之也不知道是被偷了,还是碎了,反正我爷爷也记不得了,这个因为挺好看的就留下来了,一放就是四十多年。”
沈愈点点头并没有在这青花大罐是不是对方祖传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因为这东西问是问不出来的,毕竟沈愈也不能前知五百年,他只要对方承认是祖传的就可以。
想了想,沈愈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小兄弟,既然是家传的古董那为什么要卖呢?难道你现在有缺钱的地方?”
跛足男青年闻言,整个人突然变得有些焦躁起来,嘴角与双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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