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慌得不行,想要起身却痛得动弹不得,我求救地看向狐仙,他阔步朝我走来,弯下腰单手把我拎起。
他眉头紧皱,两指掐起剑诀,快速在我身上点穴封身,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刚才还折磨得我要生要死的疼痛,暂时缓解了不少,我的手和脚恢复了知觉,虽然还无法站立,但感觉那口气缓了过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我靠在他肩头,有气无力地问。
狐仙盯着树上的焦尸,语气森寒:“痋术!”
他告诉我,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巫术,和蛊毒、降头并称为西南三大邪法。
痋术和蛊术十分相似,却比蛊还要恶毒,蛊毒还能化解,但痋术却是无药可解。
当痋引被人吸食入体,就会疯狂地在人体内产卵,蚕食活人的血液和脏器,不过三五天时间,就能将活人变成一个巨大的虫蛹。
想到我身体里被下了痋引,会生出成千上万的虫子,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纸新郎就这么恨我吗?不仅要把我置于死地,还要用这种恶心的方式,活活将我折磨致死?
“他没那个本事!”狐仙长眉紧皱:“这年头会蛊毒的草鬼婆已十分稀少,痋术比蛊毒还要冷门,几乎绝迹,更别说能练到神不知鬼不觉,连我都没有察觉的地步,对方是个真正的绝顶高手。”
不是纸新郎,附近村子也没听说过哪位巫师会这个歪门邪道。
我突然想到了陈广发,一定是他找来的高人!
我气得直咬牙,双手攥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或许是心火太旺,我浑身血液太过沸腾,冲破了刚才封住的穴道,我又开始作冷作寒,四肢百骸抑制不住地抽痛起来。
这种万蚁噬咬的痛,让我根本无法忍受,痛得两眼直翻。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活活痛死时,两根微凉的手指强行抬起我的下颚。
狐仙凤眸微眯,似决定了什么,那毫无瑕疵的脸庞猛然贴近,强行撬开了我的唇齿。
我的眼睛顷刻间撑到极限,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不等我反应,舌尖就传来灼热而尖锐的疼痛。
好疼!
腥甜的血一下子溢出,我嘴里充斥着一股咸咸的铁锈味。
随着血液的流失,我身上好像没那么疼了,相反,狐仙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他的额头浸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虚弱。
狐仙眉头皱成了川字,额头浸出细密的汗珠,他只手撑着树干,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或许是感应到他的变化,他脖子上的银质项圈一下接一下地震颤着,内壁的月色光晕也忽明忽暗地在闪,透着不同寻常的信号。
像电量耗尽的提示,又像是某种催命符,闪得让人心慌。
见我探究地盯着项圈,狐仙目光狠厉,警告地瞪向我:“看什么,这不是你能好奇的事!”
我也不想刻意去看,实在是这项圈太闪了,我想忽略都难。
我快速挪开目光,刚想关心关心他的情况,狐仙便大手一挥,我脖子上多了个半透明的狐形玉坠。
玉坠跟我的纹身很像,只不过狐狸的姿势不同,是个立着上身盘腿打坐的白狐,寥寥几笔勾勒得特别传神,周身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我要离开几天,这几天,它就是你的护身符,千万不能摘下……”
我脱口而出:“那你呢?你没事吧?”
“死不了……”
他故作潇洒,可嘴唇的泛白却出卖了他。
这时,银质项圈的光晕越转越快,他心烦气躁地看了一眼,在我眼前逐渐变得浅淡……
我盯着面前的空气,久久无法回过神。
狐仙肯定有事,或许跟我身上的痋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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