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道门旁系的天师府在定州的影响力堪比官府,民间更是有“天师一眼,可堪九鼎。”的说法,在典眉还是定州牧的时候,每年正月和八月都要去趟天师府,说是拜访天师,以求庇佑定州风调雨顺,可实际上还不是为了自己能稳坐州牧的位置。
典眉之后,定州的其他州牧不是不把天师府放在眼中,就是趾高气昂,对天师府颐指气使;殊不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亘古就有,这不,一个个在定州先后吃瘪;地方组织的权威凌驾于官府之上的情况极其罕见,但是当这种情况出现的时候,只能说明官府的权威已经下降到了极点,在百姓口中的威望远不如一个地方组织。
定州谷府城,天师府大宗所在地。
天师府作为定州豪门,门中弟子上万人,现任天师府门主名为陆平远,相传是一个年过百岁的道门巨擘,武道高深,门下弟子中上品高手不下百人,说起天师府,宁延和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当初在成阳城,为了掩护自己平安离开,宋璟将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那里,而当时跟在靖北王世子身边的正是天师府天师陆平远的弟弟陆平河。
说起来,宁家和天师府也算得上积怨已久了。
天师府老天师陆平远身着阴阳青衫,顺着山间小路往前走,身边围着无数弟子,在听说了新的定州牧黄仪浦不日就要抵达定州后,这位老天师也是露出谨慎的神色,“自从老夫来到天师府,已经送走了三位皇帝,七位州牧,这黄仪浦不过是靠着和公孙家的一点姻亲才坐上州牧这个位置,不足为虑,他若是懂事,将咱们天师府对付好了,老夫还能保他几年荣华,若是敢对我天师府不敬,那就休怪老夫不讲情面了。”
一个宗门之主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种话,足以看出如今的定州局势有多么糟。
在陆平远身后有一个身着紫衫的年轻女子,女子持剑拱手,“师父,苍同那边来信了,小王师兄从北蛮回来已经到苍同了,您看。。。”
“这个逆徒,他还知道回来,紫苏,告诉他,若是他还认我这个师父,就让他赶紧回来,若是不回来,那从此之后就别再说是我天师府的弟子。”提起小王师兄,陆平远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小王师兄便是天师府的天才弟子,王谪元,
王谪元七岁便来到了天师府修行,天赋绝佳,深得陆平远喜欢;但是这个王谪元却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喜欢留在天师府,除了师父陆平远和师妹刘紫苏外几乎不和同门师兄弟交流,平日里除了修炼就是去城中找那些所谓的江湖朋友饮酒作乐。
为此,师徒二人没少翻脸,但陆平远越说这么说,王谪元就越是如此,三年前宁延带着北蛮国器一路南行,得知此消息后,中原武林高手齐出,纷纷北上,王谪元听到后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直言要亲自去见见这个宁家五少爷,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一路从北蛮北境逃回来。
这话一说出口,就遭到了陆平远的反对,他的亲弟弟陆平河就是因为宁延而死,而现在自己的爱徒却要去救宁延,这陆平远无论如何都答应不了,但王谪元可不是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的主,直接从天师府溜了出去,这一走就是三年,期间来信倒是来的挺频繁,但都是和师妹刘紫苏的来信,对自己的老师是只字不提。
“知道了,师父。”刘紫苏尴尬的低头说道。
老天师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不知道小丫头的心思,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老夫还要叮嘱你们一点,这些天政局不稳,出门在外不要乱说话,一切等新来的州牧到了再说,还不知道这个黄仪浦是什么货色呢。”老天师边走边说道。
“弟子明白。”身后一众弟子拱手说道。
老天师带着他的弟子边走边说,边说边走,等到日落西山,才让身后弟子散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刘紫苏深呼吸一口气,从柜子里翻出小王师兄给他的信,信上满是自己在北蛮的感悟见闻。
大奉有九流学派,八方武门,天下武者皆出其中,而北蛮则举国之一力,成长老门,汇聚天下高手,天下武者不出其右。
在得到十一国器之后,北蛮少壮派崛起,八王权力逐渐被架空,王庭内形成了以慕容灼灼,呼延山石等为首的主战强军派,境内个勒格开始疯狂扩军,长老门也在暗中行动,吸纳江湖高手,为王庭服务。
如今的北蛮可以说是整个国家都充斥着一股好战的气息,似乎只有战斗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国家好斗成风,厮杀不断,边境之上,马匪横生,境内草寇成群,国家的军队是越来越多,百姓生活是越来越差。
看着小王师兄信上的内容,刘紫苏想到了一个人,当年他们家远行北蛮之时,碰到的那个公子哥。
刘紫苏摇了摇头,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小王师兄已经回来了,过两天他就去苍同城找小王师兄,到时候在听师兄说他这三年来的见闻,顺便看能不能把小王师兄带回来,免得师父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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