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岳的声音很大,大到即便是距离战场足有十里之地的慕容灼灼也能听到这声带着威慑的怒吼。
比起回烈的震惊和担心,慕容灼灼表现出来的更多是一种得意和激动,在北蛮年轻一辈中,慕容灼灼自诩出众无敌手,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年轻一辈几乎都不是慕容灼灼的对手,因此他便将目光放到了大奉身上,都说大奉占据中原之地,人杰地灵,更有阴阳家说,当年大奉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下北境之地,其根本目的就是断绝北蛮风水,让其后辈难出顶尖高手。
这次慕容灼灼誓要大展身手,而能让王庭那些权贵乖乖闭嘴的唯有军功和战绩,而这次慕容灼灼若是能从颜子岳手中拿下平牢关,那对北蛮王庭将是怎样的震撼。
而伴随着颜子岳的一声怒吼,四周的北地军和秦峰的禁卫军全部嘶吼而出,看着密密麻麻的大军,回烈也知道久战不利,于是喝令撤军。
张醒山一瘸一拐的来到自己银枪面前,一把拔出,筋疲力尽的他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到颜子岳勒马而来。
“大将军,多谢了,今日若不是您搭救,我这身老骨头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张醒山勉强起身,望着颜子岳无奈苦笑。
颜子岳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或许是因为常年用弓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精神,尤其是双目,炯炯有神。
颜子岳一把扶起张醒山,回头看了看身后勒马停在关口高坡上的秦峰无奈道,“这次来平牢关的主力是秦峰,足足十万大军,我来只带了一万人,就这还是齐将军好说歹说王爷才同意的。”
“王爷这是要把平牢关交给秦峰将军吗?难道他要弃车保帅,舍掉定州?”张醒山疑惑的问道。
颜子岳摇了摇头,战场上他是一把好手,可是一旦涉及权力纷争,他就有些局外人的意思了,“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秦峰将军来也不算坏事,最起码平牢关是没问题了。”
张醒山看着灰溜溜如丧家之犬的北蛮军队,心中多少有些不安,“这次碰到的北蛮军和咱们以往碰到的都不一样,这次咱们或许碰到硬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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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牢关。
一场恶战下来,整个关内原本的守军已经所剩无几了,于是在颜子岳的授意下,原先平牢关内的守军全部撤出平牢关,平牢关的防守由禁卫军接管。
站在残破不堪的城墙上,秦峰环顾四周,身后跟着颜子岳和张醒山,其实北地军和禁卫军并无多少来往,秦峰名声在外;颜子岳在北地军中也有着极高的威望,加上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两人早在从军之时就开始暗自较劲,到现在也是如此,明争暗斗了几十年,难分胜负,这次若不是秦峰有着高祯的皇命在身上,颜子岳才不会跟在这这种心思阴险的老对手身后。
“平牢关外围城墙受损严重,让将士们抓紧时间修复,北蛮大军知道咱们援军到了,这些天应该会消停一会,这段时间要是利用好了,等仗再打起来,咱们就不会那么被动了。”秦峰看着盲目苍夷的城墙,沉眉说道。
张醒山颔首点头,“秦将军放心,属下这就派人去做。”
张醒山走后,颜子岳一脸不爽的走到秦峰身后,咳咳一声,“我说秦大将军,您可是陛下的爱将,不好好的在殷都待着,跑到我们北境干什么?我们这北境条件艰苦,只怕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啊。”
秦峰擦了擦城墙上的血污,伸手搓了搓,都已风干了,“本将军是奉了皇命的,平牢关再怎么说也是大奉国土,身为护国大将军,这我不来谁来啊?”
秦峰故意将大奉国土四个字说得很重,其中意味不言而喻,颜子岳置若罔闻的笑了笑,“那我就期待秦将军的表现了。”
能在二十万大军的攻势下死守半个月,这个张醒山也算是个将才,秦峰双臂环胸,静静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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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州,吕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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