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没有心情跟周岑说话,毕竟,它只是一只大白鹅,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周岑很不简单,利用仅有的蛛丝马迹进行推断,在寻找机会加以印证,竟然能把脉络理如此清晰,这是一般人吗?
显然不是,
它甚至觉得,周岑在事件推理这方面,比江洋更厉害。
所以,对于这种人,只需要按照他说的做就可以了,因为,无论自己说什么,在他面前,都属于秀智商下限,让他看到物种多样性在自己身上深刻的体现。
这种情况,在自己和江洋的相处过程中,经常发生,它习惯了。
周岑说的一个词语很对,价值,具有价值的生命体,才有被重视,被利用的可能性,这是弥足珍贵的,没有任何价值,才是最可悲的。
小白背着炸药包,一摇一晃的走在街边,在这座城市里,一只动物随处闲逛,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你甚至能看到一头牛趴在路中间,后面堵车三公里。
按照周岑所说,只要自己的身体足够洁白,走路足够嚣张,脖子高高挺起,骄傲的仰着脑袋,就没人敢抓自己,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哪位富人的宠物。
人类的世界稀奇古怪,乱七八糟,怎么会因为自己只是有可能是某位富人的宠物,就不被抓走呢?
它问周岑为什么?
周岑说,想要从一个国家获取利益,首先要了解这个国家各个层级生存的方式、逻辑、以及信仰。
毫无疑问,经过几千年时间长河洗刷过后,依然存在的国家,都是伟大的。
但,也仅是伟大而已,因为伟大之上还有更加伟大和悠长的存在。
小白听的迷糊,不理解,但听话。
小白丝毫没有懈怠,按照周岑所说,从酒店楼下正南出发,穿过两条街后在十字路口往北走,再过三条不算太脏的马路,数到第七个红绿灯的时候,向左抬头,最高的那栋楼,就是德里市猎魔队大楼。
很好,很详细,周岑那小子也是了解鹅爷的,知道鹅爷会算数。
小白穿街过巷,正如周岑所说,路上有很多人贪婪的看着它,饥饿和对肉的渴望几乎写在了眼睛里,但他们看到小白身上的洁白干净,还背着一个类似装饰品的小背包时,立刻转移了视线。
很快,
它看到了那栋大楼,大鹅走路,摇摇晃晃,恍若无人的走进一楼大厅,扑扇着翅膀跳到了大厅中央的报警台上。
“啊!哪来的大鹅!”
“谁的大鹅!咦?干净洁白,没有臭味,还有个小背包,是谁的宠物吗?”
“别管了,快把它赶走!”
好吵,而且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鹅爷都要晕了小白也跟江洋学坏了,觉醒了吐槽属性。
众目睽睽之下,
小白抬起翅膀,脑袋伸到翅膀下,嘴巴咬出一根铜线丝,姿势就像大部分禽类那样,抬着翅膀,脑袋进到翅膀下方瘙痒,很正常的禽类状态。
但在它面前不远的几个人却看到了它嘴上咬着一根金属丝线,怔愣了一秒后,当即大吼:“快跑,是动物炸弹!”
“动物炸弹!快跑!”
动物炸弹,其实还是很常见的一种袭击方式,只不过,出于不被人所知而已。
小白脑袋一甩,铜丝绷断,它背后的小背包瞬间冒出浓烟,在所有人奔逃,惊恐的眼神中,浓烟里迸射出一丝火光,
下一瞬,
轰!!!
猎魔队大楼震动,一楼大厅遍地狼藉,中央位置的报警台四分五裂。
楼上的猎魔队急匆匆下来,看着大厅里的场景,队长暴怒大吼:“去给我查,我要知道是什么人敢袭击猎魔队总部,去给我查!”
“队长,是活体炸弹!一只大鹅,白色。”周围有人挣扎着起身报告。
“活体炸弹”
那位队长脸色阴冷的重复了一句,看向周围所有人,
“展开救援,猎魔队待命,其他部门查那只大白鹅,找出源头之后,出动消灭!”
酒店内。
周岑坐在正对房门的沙发上,左腿放在右膝上,左手一手夹着燃了半截的香烟,一手随意放在沙发背上,懒散随意,嘴角微微翘起,在异国他乡,没有靠山的此时此刻,他褪去了不如意的药剂师外套,露出本就属于他的贵公子皮囊。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