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眉头皱了下,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打量。
“玉牌呢?”
孟云裳不敢再问,连忙从脖子里扯下玉牌递了过去。
安郡王打量着玉牌,“你说这块玉牌自你记事起,就一直带在身上?”
孟云裳心头一咯噔,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是啊,小时候父亲,呃,养父便说让我一定随身带着,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摘下来。
那时候我不懂,如今才知养父是怕我弄丢了,将来父亲母亲找不到我。”
“是吗?”安郡王眉峰微挑,突然间脸色一沉,将玉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胡说,本郡王已经调查清楚,你根本就不是南烟。
快说,你从哪里得到的玉牌,竟然敢来冒充本郡王的女儿?”
他冷冷指着孟云裳,“今日你若是说实话,本王便饶你一命,否则,立刻让人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孟云裳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就白了。
脑海里一瞬间却闪过很多念头,安郡王怎么突然间知道她是假的南烟县主了?
心底一直压抑着的恐惧在这一刻破土而出,冲向全身,令她抑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腿一软,整个人恐慌地跪在了地上。
死死攥着手,脸上却不敢露出任何恐惧的神色,只咬牙做出一幅茫然又恐慌的神情。
“父亲你怎么了?我就是真的南烟啊。”
安郡王死死盯着她,神情冰冷又阴沉。
“不,你不是南烟。”
孟云裳心头一沉。
是谢恒。
肯定是谢恒用她肩膀上拓下来的陶泥印打造了蝴蝶令,结果却没打开宝藏地库。
她帕子捂着脸,盖住眼底的恐惧,低声啜泣起来。
“我不知道父亲为何突然不认我了,是不是南烟最近哪里做得不对,惹父亲生气了,父亲不想认女儿了?”
“若是女儿哪里做得不好,父亲可以打我,骂我,女儿都可以,只求父亲不要说这种气话。”
“玉牌真的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啊,父亲若是不信,尽管派人去查就是了。”
孟云裳说到这里忽然一顿,原本恐慌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乍现。
安郡王若是笃定她是假的南烟县主,只怕早就让人抓了她用刑了。
如今这般质问,多半是因为没有实证,所以故意诈她。
她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安郡王应该拿她也没有办法。
打定主意的孟云裳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但却一口咬定玉牌就是她的。
安郡王本就是诈她,见她这般坚定,心里也有些踌躇。
仔细想了想,冷冷道:“当初认亲时,你母亲匆忙失去理智,并没有细细查验。
你既然如此肯定,那我们就滴血认亲,你可要想好了,如果我们俩的血不相融,你定然不是本郡王的女儿。
到时候再不说实话,本郡王乱棍打死你都是轻的。”
听到要滴血认亲,孟云裳吓得连牙齿都忍不住打起寒战来。
可如今走到这一步,承认是死,不承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她含着泪柔声道:“女儿愿意滴血认亲。”
安郡王当即吩咐下人取来一碗清水,自己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然后将碗放在了孟云裳面前。
孟云裳强忍着恐惧,咬破手指也滴了一滴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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