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积压在心底的闷气散去不少,整个人高兴得近乎疯魔。
总有一天,她要将顾楠死死踩在脚底下,不得翻身。
低声吩咐嬷嬷,“让轿夫走慢一点,本县主觉得太颠了。”
轿夫放慢了脚步,以龟速前行。
孟云裳坐在车辇里,不停地同两边夹道看热闹的百姓们挥手致意。
转过头来还不忘对顾楠投以得意的笑。
扬声道“百姓们真是太热情了,实在让人难以拒绝呢。
清河县主不会怪我走得慢吧?哎呦,希望老天爷保佑你侄儿能挺得住。”?.?????.??
顾楠恨的拳头攥了又攥,才压下心头泛起的怒意。
平安怒声道“欺人太甚,我平安从未见过如此狠毒的女人。
县主,让我去教训她一顿。”
顾楠叫住平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一片冷意。
她起身推开车门,站在车辕上,扬声对着道路两边的百姓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我家中侄儿突发心疾,命悬一线,我需要进宫请太医救命。
还请大家后退几步,为我让开一条生路,大恩大德,我顾家没齿难忘。
所有为我让路的人,都可以去路口拐角处领一串钱作为报答。”
说罢解开随身携带的荷包,丢给平安。
大声道“劳烦你给大家发钱,只要我过去,立刻就发钱,大家可以排队去拐角处等着。”
本来热热闹闹跟着游街的百姓安静一瞬,顿时就骚动起来。
让路就有钱领?
有钱领谁还愿意看无用的热闹啊。
街道旁的百姓们纷纷后退,有柱子的抱柱子,有空的钻空子。
钱是真好使,不过瞬间就硬生生挪出一条狭窄的路来。
顾楠站在车辕上,一手紧紧抓着车门
,一手扯过马鞭,冷声吩咐车夫“冲。”
车夫是宫里赏赐的王老实,赶车本领一流。
一勒缰绳,立刻催动着马鞭沿着狭窄小路直直冲了过去。
冷风铺面而来,将顾楠的大红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手握马鞭,迎风而立,脸上的神情冷得吓人。
“恶意阻拦本县主者,别怪马鞭无情。”
说着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马鞭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抬着孟云裳的轿夫们下意识往左边闪了闪。
孟云裳被颠得险些掉下来,抓着扶手尖叫。
“顾楠。”
顾楠的大红披风扫过她的车辇,扬长而去。
硬生生从那条狭长小道冲到了尽头。
顾楠扬声喊道“平安,发钱。”
“好嘞。”
平安一手抓银票,一手抓银锞子,站在路口喊“多谢各位父老乡亲。
大家来我这里领钱喽,先到先得哦。”
这句话犹如开闸放水一般。
抱着柱子的,躲在框里的,贴着墙根的
无数人争先恐后,纷纷涌向平安,生怕去晚一步没有了钱。
孟云裳的仪仗队顿时被挤得七零八落。
混乱中,轿夫也被挤倒在地。
“哎呦。”
孟云裳尖叫着从车里摔了出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头上的钗环散落一地,被路过的人顺手捡去。
“我的首饰。”
那都是太皇太后赏的啊。
孟云裳又气又急地尖叫,却根本没人理会。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好不容易得来的首饰就这样失去在拥挤的人群中。
另一边,顾楠顺利进了宫,却发现事情比她想象的要更复杂,更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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