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把他打死了?”,一般来说,像张于华这种死鸭子嘴硬,最容易激怒小混混,自己没有实力,危言耸听的本事倒是不少。
唐云意死死的揪住壮汉的发髻,对方的头皮向后被抓得紧紧,两只眼睛被迫突了出来,仿佛看到了魔鬼。
“没有,我们真不敢”
“你们怎么不敢?那他人呢?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唐云意暗中加力,壮汉的头发连着头皮差点被拔起来,头皮传来被针扎的感觉。
“我们……打了他一顿”
“打死了没?”
“没……没有”,壮汉快要哭了,他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张于华到底去哪里?你不说,可别怪我手不留情”,壮汉疼得快晕过去了。整个头皮好像被剥离的颅骨一样,疼得他眼泪飞溅。
“爷,我们真没下狠手。打完了张于华,我们就放他走了”
“他往哪个方向走?”
“嗯……嗯”,壮汉强撑着,手颤颤巍巍指着密林的方向,“他往林里走了。当时……他怕我们打死他,他拖着残腿往密林里面走了”
唐云意突然提起壮汉,那只看似精瘦的胳膊像粗壮的猿臂一样,轻而易举地把壮汉提起来,又扔进了水里。壮汉从水里冒出头,又被唐云意一脚压下去,等到壮汉奄奄一息的时候,唐云意终于放过他了。
他俯身而下,如同一座山从天而降,给人完成巨大的威压。壮汉趴在岸边,瑟瑟发抖,双肩抖动得跟拖拉机一样。
“带我去找,不然……”
密林深处,火把像在密林深处的萤火虫一样,明明灭灭。
壮汉走到深处,再也不走了。他和赌坊的小弟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爷,我们……就……见他跑到这里”,壮汉苦着黄连一样的脸发誓,“爷,我们发誓,真的没有杀他”
“你们不怕他考上举人回来找你们算账?”
壮汉“哈”了一下,“他考不上,他都考了那么多年”
“刚才你说他要买题,跟谁买?”
壮汉摇头如破浪鼓,脸上的横肉也随他摇来摇去,“爷,小的真不知。不过秋闱在即,小的偶尔听到有人议论要买题”
裴竹宜的脸色不太好了,眉头上结霜。买题这事不管真假,一旦泄露出去,三人成虎,对青鹿学院的声誉还有学子都会造成严重的影响。比这个更严重的是,他担心青鹿学院因此不能参加秋闱,毁了多少学子囊萤映雪的苦读。
唐云意在原地踱步,确定赌坊的人不知道之后,他掏出从张于华家买来的临摹本,通过气味,利用“共情”的能力开始追寻张于华的行踪。
“共情”之力消耗了他太多的真气。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泻,仿佛堤坝缺了一个口子。真气就像一条蛇,在密林里四处流窜,寻找张于华类似的气味。
似有似无的味道从东南方向传来。停止“共情”之后,唐云意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这次他在激发了这个“特异功能”之后,首次全力使用,而是以他用尽所有真气为代价。他感觉体内的真气池空荡荡的,仿佛肚子里没有一颗粮食,让他心慌。
“云意,你怎么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