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菊一时难以接受情人的变心,悲伤难以自持,不到六个月,便在郁郁寡欢中消瘦的不成人样。不知是翠菊觉得是生无可恋,还是确实是人生难测,翠竹在一次黄河岸边浣纱洗衣,一不小心掉进黄河,从此香消玉殒。
为此事,翠父曾与耿南恩断义绝,耿南仲内心有愧,这几十载每年都曾派人暗地资助一下这位黄河岸边的刘家。
耿南仲不确定自己如果踏进刘家,会不会被刘家人扫地出门,但一想到太子之事可不是小事,关乎到国家将来社稷,厚着脸皮去一趟又何妨呢?!
当年之事,是是非非一言难尽,但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暗中叫人资助刘家,几十年如一日,到现在刘家人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如果说出这些,刘家或许会改变对自己之前的印象,这也不无可能。
事在人为,只要能为太子要到金创药,就算是折了自己面子,也不过是小事一桩!耿南仲想到做到,从皇宫回到东宫,还没在东宫坐热板凳,便立马驱马欲到黄河岸边!
到了黄河边,耿南仲迟疑再三,还是敲响了刘家的大门,然而比自己想象的还糟糕,刘家的人虽然接待了这位东宫詹事,然而还没寒暄问候一杯茶的功夫,刘家的年轻人还算好说,可是刘父……。
刘父依然还健在,但已至高寿之年,年逾八旬,常年卧床不起,听说是有多年未见的客人来探望他,刘父这才从床上珊珊爬起,但被家人搀扶至厅前,刘父老眼一睁,却发现来者是几十年前一声不响地从刘家出走的耿南仲,刘父顿时没有好脸色,当即就将耿南仲轰出门去。
耿南仲在这位老郎中老岳父面前连提及求金创药的半个字都还没来得及提,就吃了闭门羹。出了刘家大门,耿南仲左想右想,觉得就此打道回府,实在不行。
不行,必须要求到金创药,耿南仲一念至此,别无他法,谁让自己二十多年前辜负了翠菊,要想得到金创药,就必须得让刘父原谅二十多年前自己与翠竹之间的事情,金银珠宝不行,只有靠诚挚诚恳的态度和真情来打动老爷子。
耿南仲想到这,心生一意,今晚不走了,就在刘家门外站一夜,先站一夜再说,表出自己诚意和歉意,到明早再进一步见机行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世上事事在人为,站一夜,诚意做到家,只要明早刘父愿听自己讲话,给自己一次机会,一切就有希望。
想到做到,耿南仲当天夜里果真没走,就在刘家门外站一夜。黄河岸边,夜风徐徐,耿南仲一站站到深夜丑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将大亮。
丑时末,已是数个时辰未睡,再加黄河岸边白天与夜里温差较大,连日的劳累与奔波,耿南仲终于熬不住,只觉困意加身,意志终不听使唤。一个打盹,耿南仲身子不稳,这一踉跄,差点摔倒。
被这一个踉跄激灵的差点摔倒,耿南仲仿佛如冷水泼身,这才从浓浓的疲倦的困意中醒来。这一醒来,耿南仲只觉饥肠辘辘,肚子咕咕叫,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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