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陈抟,忽地又见这和尚突然又问道:“王爷一向以圣上为楷模,每每效法圣上的所作所为,可知近几日圣上在观阅什么书吗?”
不知为何,和尚却是突然冒出了又是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据线人报,近几日圣上常常阅览一本叫作转天图的经书,本王特意查了一下,此书乃是五百多年前梁时志公禅师所着,其书甚薄,书上文字甚少。
书上绘有十二幅佛家的六道轮回图,可是却与平常寺院里所见的六道轮回图大相径庭,众人难解其意。
圣上常屏退左右,一个人在寝宫里反复翻阅书里的六道轮回图,时而闭目沉思,时而又在案几上画着没有人看得懂的怪符号,有时深夜也不就寝,实是令人费解。
本王特地查阅了一下,据汉人史书记载,这志公禅师是大德高僧,有神异之能,弘扬佛法,常向世人宣扬六道轮回之说及因果业报,并向人作偈语,古古怪怪怪古,孙儿娶祖母,猪羊炕上坐,六亲锅里煮,女吃母之肉,子打父皮鼓,众人来贺喜,我看真是苦。”
王爷念完志公禅师的偈语,忍不住发表自己的看法,又继续道:“这位志公和尚也许的确有过人之处,借助偈语宣扬六道轮回切勿杀生,导人向善也确实可取,不过这世上是否真有六道轮回,切勿杀生,本王不敢苟同,本王只相信马上得天下,强者生弱者亡的道理。
作为治国平天下的天子,若是痴迷六道因果轮回业报之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天子调伏众生,行杀伐决断裁夺之职,一味沉迷轮回业报,相信佛家所言的不要杀生,那这个国家还怎么治理?
我看圣上自从灭辽之战后,张口闭口佛家轮回业报,本王实在是不敢苟同,本王之所以下定决心夺宫,实不是对圣上不忠,而是不愿意看到我大金国昌盛国运将葬送在圣上手里。
圣上近日日益沉迷于佛道,依本王来看,不过是老之将至,为自己早年杀伐过盛,寻找些心灵安慰;其二,借佛道轮回业力之说,找个高深莫测的理论,劝满朝武将们不要杀心太重,用六道轮回业报之说教化武将们不要杀心太重,如此以来,只要武将们接受了轮回业报之说,少了些杀心,与宋结盟和平相好,自然也就事半功倍,说到最后,圣上其实还是为与宋盟好在谋。
所以在本王看来,圣上近日在看这志公禅师所着的佛书,也正是由于此,除此之外,并别无他意。
可是刚刚想向大师请教的是大师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去那什么覆船山,天葵剑、清明下河图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大师却突然话风一转,向本王问圣上近几日读什么书,我知大师向来不问无关紧要之事,既然有问都是大事要事,难道说圣上看这佛家的经书,还有比这更深的不为人知的事?本王实在是不明白。”
只听那和尚又是爽朗一笑,由衷地赞叹道:“王爷之圣慧,老衲果然没看错,老衲只稍微随意一点,王爷就立马知晓老衲这话中还有话,以王爷之心智,错不了,王爷今夜登上金国大位后,要不了多久,也必定成为这全天下的共主。”
只听王爷开怀一笑道:“多谢大师吉言,我与大师是至交,大师也知我性子,我天生好奇心过重,但凡有不解之事一旦入我耳,不弄个清楚,浑身就特别难受,大师还是快快说说本王想知道的吧。”
“覆船山,天葵剑,清明上河图,下河图,此事牵扯太广太广,时间已长达数千年了,只能一件件说起。”
说完这一句,那和尚幽幽一叹,又继续道:“王爷也曾听老衲讲过一些佛界与道界的一些事情,可曾记得老衲曾说过,在佛家中有一个节日叫做盂兰盆节,在道家中叫做中元节,巧合是这两个节日都在同一天,都是在汉人历法中的七月十五。”
不等王爷回话,和尚又继续道:“僧人与道人在同一天过一个节日,而且都将视之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这可绝不是巧合,也绝不是闹着玩的,佛道两家为什么同在这一天要过节日,这里面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中的深意。”
说完,他又继续道:“要说天葵剑、覆船山,得先从老衲自身说起。老衲曾向王爷坦言过老衲的师承,老衲僧名佛图僧,自号潜龙,老衲曾在西域学佛法。
老衲所修所佛法源于七百年前从西域入中原的神僧佛图澄大师一脉,老衲学有所成也入中原,后又万里跋涉赴于东海的普陀山上,而老衲入东海普陀山也并非是礼佛,而是秉承我派祖师之命寻找我佛救世圣器盂盆。
此话说来实在过长,先从老衲身世说起。老衲自幼在西域的乌苌国报母寺长大,授业恩师为报母寺的主持青巢禅师。
我与恩师情同父子,实不相瞒王爷,据恩师所言,老衲实际上也是汉人血脉,只是一出生时不知为何原因父母就舍弃我,把我被送到了报母寺,是恩师将我抚养大。
老衲二十二岁时,恩师离世。恩师临终时,曾交给了老衲一册薄本,薄本中无有一字,师父再三叮嘱要老衲一定要好生保管,并一再强调此簿册是无字天书,有缘人能识之,要老衲以后要勤修他所传的佛法,看看以后能不能有缘识得这本无字天书,若是有缘识得,就按天书所载去做。
若是识不得,等老衲将来修为精进后,也要收一徒,临终时,也如法炮制,告知后人,代代相传,不得有误。报母寺在这世上唯一的使命便是守护、传承和破解这无字天书。
恩师去世后,老衲又在报母寺精修三年,但仍然破解不得这天书半毫。直到有一日老衲沐浴,不小心将天书也落进了浴桶中,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天书浸水后,竟然有文字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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