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精制的彩竹纹茶盏破碎成一地,那杯中的茶水与碎片,将将止步在首位的那些大佬朝臣面前。
“说说看,你们都给朕仔细说说,为什么在朕反复叮嘱过注意疫症的消息后,疫症还能在民间盛行?”胤禛目露冷光的盯着跪成一地的朝臣们问道,若是自己没有过问此事,也没因太子的提醒,反复当他们的面表露对春冬转季的担忧,自己还能勉强压下怒火。
毕竟……那百密还有一疏呢,年边六部政务都十分繁忙,一时半时有个疏落太过正常。
可偏偏这事源头,是他们暗戳戳的阳奉阴违,才让此次春上疫症在短短十天内扩散,以致整个京都人心惶惶。
隆科多、张廷玉、田文镜……一干人嘴上不停请罪,但心里委屈成一个宝宝,自家这个皇上可能是当了太久皇子,没事时窝王府时没事老琢磨,以至其对先帝晚年的各种政策,那是哪哪都透出不满,新政可谓是一个接着一个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精力肯定在推行新政,调剂那些心有怨怼的下官上面,怎么可能对一个未曾出现的"疫症"上心?
自然也没能在此次疫症出现的第一时间,及时发现并制止其扩散了。
“别一个劲请罪,来点实际的,说说该如何挽回这损失吧。”听着一个比一个结实的磕头声,胤禛挥了挥手制止道,有这磕头掰扯的时间,还不如快些商议出救疫计划。
在场朝臣左右对视、小声商讨了会,才由张廷玉代表众人道:“此次疫症散播速度极快,民间已经出现十几例死亡,臣叩请皇上派遣宫中半数以上太医,同民间大夫们,一块深入疫圈给得罪百姓治疗”。
这个损主意明显不是张廷玉出的,从李、田俩人那不停交流的眼神戏,就能知晓这种逼人上梁山的主谋,到底是哪几个缺德的。
太医院的太医们,其本上个个都有一身好医术,哪怕侧重点有所一同,但也称的上是医术界的佼佼者。
但同他们医术一般出名的,还有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性情,别的事朝臣们自己都能上,但这种专业性很强的活,只能逼这些太医们上梁山了。
是身处疫圈同得罪百姓们一同赴死,这是百般手段齐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出控制疫症或彻底解决疫症的方子。
可这主意太损太得罪人了,李、田俩位朝中新秀不敢直言,俩人便合伙忽悠朝廷中梁砥柱张廷玉,让张廷玉帮忙开口,他们再去着手执行。
而张廷玉不是不知晓李、田俩人的小心思,但作为朝廷中数一数二的实权汉臣,比在场多数满族同僚的无甚在意,他更加迫切希望这疫症快快结束。
毕竟疫症最先爆发地是西、北两区,这两区域生活的百姓,都是贫穷、奉力挣扎着求生的汉人,如今官兵将他们划线囚在某地,若没有大夫与太医,等待他们的唯有死亡。
为了那些百姓们的性命,他也愿意让李、田当一回靶子,替他们分担些许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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