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与两女都担心她还能不能出得来。
还没走出一里远,净草骑着没有马鞍的光背马匹,牵着另一匹马,果然追上来了。
那是两匹头高腿长的母马,饶是钱飞不十分懂这一套,也能看出是十足的好马,在拉车的马匹之中可以算是最好的一档,仅居于战马之下。
净草把它们系在马车后面,回到马车上,托腮慈爱地看着这两匹马,像是看着自己的亲人。
她说:“它们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呢,从五年前它们出生开始,就是我给接生的。”
联想到净草牵驴赶马的非凡本事,可想而知,这两匹马凝聚了她多少心血。
李木紫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但她终究是被人类饲养的家禽出身,所以看到这两匹幸福的家畜,望向优秀饲养员净草的眼神也温柔起来。
冯瑾挪到前面,拉拉正在赶车的钱飞的袖子,悄悄说:“我不敢想象她们在想些啥。”
钱飞悄声回答:“我也不敢,但你不觉得还是很美好的吗?”
冯瑾无语地望向远方。
李木紫把冰棺的蒙布掀开,给净草看,对她仔细交代了这个冰棺的来龙去脉,以及要把睡美人送到归极洲霜风岭的任务。
净草轻轻抚摸光洁的下巴,撇嘴说:“这不是个棺材,倒像个床,毕竟里面躺着的是活人。”
李木紫赞同:“我觉得它就是个普通的柜子,可以叫冰柜。”
钱飞:“……”
净草说:“你家柜子是横躺的吗?不都应该是竖立的吗?它从上面开盖,其实就是个箱子,应该叫冰箱。”
钱飞:“!!!”
把人装在棺材里,这是阴气很重的行为;把尸体藏在冰箱里,这是变态杀人犯的行为啊!
越说越不正常了好么!
钱飞连忙厉声说:“还叫冰棺,我做主了,以后只能叫它冰棺!”
蒙布重新套在了冰箱……不,冰棺上。净草轻轻抚摸着蒙布,忽然皱眉沉思起来。
一时马车上安静,只剩下旅途的粼粼车轮声。
终于净草再次开口,沉声说:“你们先走,我要把我的两匹马送回去。”
李木紫轻笑说:“怎么,总算还是觉得偷窃公物是不对的?良心不安了?”
净草自顾自地轻叹,说:“虽然在它们在寺里要干粗活,得不到像我这样精心的照料,但至少能活。我们此去北方,路上不知道要经过多少艰险,只怕过不了几天它们要会死,甚至被杀了吃肉。我怎么能舍得呢?”
说完,她又独自骑马牵马,回到寺里,然后飞回来与钱飞一行汇合,一起向北行去。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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