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故事讲述大道理,很是不错。
而且这故事还挺有趣,只是...
【围炉新说】...
有这样的书?
众人疑惑。
其中有想看这本书的学子拱手作揖:“娘娘,这本书是?”
苏长安愣了一下,然后立马说道:“是孤本,不过原本是不能给的,因为要保存起来,但是你们要是想看,我可以抄录一份送到国子监来,之后刊印或是你们自己抄录,也就都可以了。”
不过,苏长安无奈,因为书名是编的,故事也是根据以前那个一休和尚的故事随口讲出来的。
毕竟总不能说自己不看书吧,那自己这形象可就没了啊。
闻言,众学子纷纷拱手作揖,不少夫子先生也是一脸期待。
不过...
夏凤翔白了眼苏长安,尽是满嘴胡言乱语,她可是清楚,苏长安哪儿看什么书啊,之前每天闲得无聊不是在大厅地板上滚来滚去,就是打哈欠发呆跟逗猫猫她们玩那些。
也就这两天因为宫里的事情,所以才看书看那些公文之类的东西了。
看书...
看哪门子的书,还【围炉新说】,有这样的书才怪呢!
只是...
夏凤翔想到刚刚苏长安讲的故事,却是笑了一下后,心里暗自骂着苏长安,看着老实巴交,焉儿坏焉儿坏的。
然后瞥了眼杨善长,看到杨善长神色如常,这可就表明这位老太傅听懂了。
但看到杨善长整理了一下衣服,夏凤翔笑了笑,嗯,看来是要走了。
苏长安表现出的亲和,因为要抄书送来,而在众学子心中更上一层楼。
毕竟苏长安什么身份,却是在这里跟他们说会亲自抄录一份送到国子监内...
如此怎么不让学子们更加亲近苏长安啊。
不过就在又一名学子要问问题时...
杨善长站了起来,走到讲堂中间,朝着女帝还有苏长安拱手作揖后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老夫身子不适,留在这里只会搅了众学子与娘娘雅兴,所以想先行回府。”
夏凤翔开口说道:“太傅身子不适,那便回去吧。”
太傅当即行礼:“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说罢,杨善长朝着在场官员以及夫子先生们纷纷行礼后,转身缓缓离开。
鄢景卿心思机敏,立马站起身表示送太傅回去。
夏凤翔依旧是大手一挥,表示可以。
一些杨党的人也想跟着离开,但是知道不能走,所以只能继续低着头。
而讲堂内外的众人看到杨善长还有鄢景卿要走,自然是乐得自在,走了最好,眼不见为净,免得恶心!
只是众人在意的是,米婉君还在,这就有点儿遗憾了。
但其实米婉君现在也想跟着走,因为着急跟太傅赔罪求情。
只是,要是现在跟着走,那就太明显了,所以米婉君想着等下再说。
虽然太傅他们走了,但是学子们对于苏长安提问激情可一点儿没少,甚至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站出来问的人也就更多了。
……
而鄢景卿搀扶着杨善长朝着国子监外面走去。
路上鄢景卿想说什么,但是杨善长摇头表示‘回府再说’。
鄢景卿了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路上两人各自乘坐一马车。
洛安城外边喧嚣热闹,欢声笑语。
可是鄢景卿坐在马车里,脸色难看,只是想到米婉君,就一阵恶心!
而杨善长却是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善长没有回自己这段日子居住的府邸,而是直接回了家里。
杨国富知道了,欣喜若狂,立马跑出来迎接。
只是杨国富注意到自己老爹跟鄢景卿脸色难看,想要发问,可是想到了什么后,吩咐了下人不得靠近,就搀扶着自己老爹进了书房暖屋里。
房间内,杨善长,杨国富,鄢景卿三人坐在火炉边上。
鄢景卿将今夜发生的事儿,全部说了一遍。
杨国富听到,脸色难看,尤其知道米婉君做出那样吃里扒外的事情,当即怒火中烧:“米婉君贼心不死,靠着巴结老爹您上的位,如今羽翼未丰,翅膀未硬,异心异志倒是丰硬的很!老爹放心,有的是办法让那个狗东西吃亏,儿一定为您出了这口气!!”
说完,扭头看向鄢景卿:“还连累了老鄢也要出那么多钱,那百花玉酿先不说存量够不够,若是不够还要从南边运,这又是一大笔钱!米婉君坑人太甚!!”
杨善长摇头:“你...还在跟蜀王,以及八王的人联系吗?”
杨国富愣了愣,立马摇头:“之前联系的您都知道,但是自打李霓裳的事儿出了后,就没联系了。”
杨善长开口道:“彻底断了。”
杨国富一愣,然后马上说道:“老爹,儿子已经在擦屁股了。”
杨善长脸色凝重:“道济之前那封信,回了吗?”
杨国富立马点头:“回了,依照您的吩咐,什么多余的也没说,只是说了让他保重身体,还有生活上的事情。”
不过,这样说着,杨国富看着杨善长却是问道:“老爹,除了米婉君的事情,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说着的同时,杨国富看向鄢景卿。
鄢景卿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没别的事情了啊。顶多就是我被皇后娘娘训斥了两句而已。”
杨善长沉声道:“景卿,将皇后娘娘讲的故事告诉国富。”
鄢景卿愣了一下,但立马将刚刚苏长安随口说的,其实跟任何人毫无相干,只是单纯为了保持形象偶像包袱说出来的故事,给杨国富重复了一遍。
说完,鄢景卿其实挺好奇为什么杨善长让自己说一遍这故事的。
不过...
杨国富听完这故事,立马看向杨善长:“爹!陛下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吗!?”
闻言,鄢景卿当即愕然,而后看向杨善长。
杨善长瞪了眼杨国富:“吼什么!而且陛下逼的是你?你杨国富在陛下眼里算个什么!”
杨国富皱眉。
但是一边鄢景卿立马问道:“老师,国富,那故事有其他含义?”
杨国富看到鄢景卿没听懂,于是说道:“糊涂,怎么没听明白!那苏长安讲这个故事,就是讲给老爹听得,说的是我们就是那个江湖人!”
鄢景卿顿了顿,得到了提点,仔细一品,自己等人还真就是那江湖人一般。
三年前开始不断起势,到如今已然无人敢招惹,可是突然,陛下猛然起身,一朝将他们打翻在地。
不正是如那江湖人一样吗?看起来赢了,沾沾自喜,可实际上从开始就一败涂地,沦为别人口中笑柄。
而杨善长摇摇头说道:“无数次告诉过你们看清楚自己位置!以前,我们是那个江湖人,陛下是那个高僧,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已经一败涂地!如今...我们只是那条鱼。生死,不过是在陛下一念之间。”
“苏长安,这位皇后娘娘...小瞧了这个从燕地过来的村女啊,就算越来越看得清楚,如今却是开始崭露锋芒,借着学生问问题的间隙,讲了这个故事给我们听,是在替陛下告诉我们,安安稳稳,或可一线生机。若是再做什么,甚至不需要他们动手,有人就会杀了我们。”
听到杨善长的话,杨国富捏紧拳头,一脸恼怒。
而鄢景卿想了一下后问道:“若是这样,那江湖人...不,是掌握我们生杀大权的不就是道济了吗?”
杨善长点点头:“我一直在跟你们说,道济在,我们在。如今...陛下也在告诉莪们这件事儿啊。今后安生一点儿,好好做本职工作。景卿这次受了米婉君连累,没什么,这几年你的家底我也知道,出些钱罢了。”
鄢景卿点头:“是。”
杨善长伸手揉了揉眉心:“国富,让人去给我暖暖床吧。”
鄢景卿立马站起身:“我去吩咐。”
杨国富点点头,看向有些疲倦的老爹,有些心疼,所以想了想后说道:“爹,我虽然跟蜀王的人断了,但是...他那边还是不断送礼到咱们安宁县的庄子上,要不,儿子给咱留条后路?”
闻言!
杨善长看向杨国富,眼神如寒冬风雪搏击长空的鹰隼,决然而锐利,“想找死,自己拿了刀在承天门外抹了脖子!别连累我们一大家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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