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月前,苏子峰就开始调查房文和。
并且在之前中秋节那一夜,还与房文和见过一面。
所以,对于房文和身份这些,苏子峰虽然查了,但其实也没查到多少,当下看着房文和在这儿出现,有些讶然,但还是不动声色。
因为苏子峰来时就确认了,床上那人百分百是刺杀八王爷的两人中的一人。
而房文和在这儿...
那就代表这个男人,如当初与他见面的时候说的一样,当真脱离八王爷了不成?
不过苏子峰不确定。
因为不确定,故而眼中不加以掩饰的露出警惕。
房文和看了眼苏立恒与苏婉儿他们,而后看向苏子峰。
苏子峰侧身,作出個请的姿势。
房文和笑了笑,走出房间。
在跟苏子峰一起来到另一个房间里的时候,房文和看到这房间内放着一些胭脂,笑了笑后说道:“胭脂生意本就十分暴利,但是能将胭脂生意不过一月有余而变成这般大的,恐怕只有贵公子了。”
苏子峰一摆手:“房兄知道这生意是谁在做,所以还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那孩子,也不过是个拿着计划书照做的人罢了。”
房文和笑了笑,将手中胭脂放回原来地方,然后看向苏子峰说道:“太后那边的人也好,昨夜八王爷这边的人也好,全部是我游说而来的。”
苏子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是想到眼前这人江湖上的传闻名号,倒也不觉得稀奇,只是看着房文和,没说话。
房文和看着苏子峰:“我讲个故事?不长,就是有些俗气。”
说着,自己坐在了凳子上。
苏子峰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房文和。
房文和微笑道:“有一名剑客,本来带着妻子孩子隐居山林,偶然一次他妻子带着自己孩子进了城,却不料被那城中知州之子看到,那登徒子觊觎其美色,找了人抢了那女人回去做了腌臜事,之后将女人扔到了城外,那孩子找到他父亲来找母亲时,那女人已经跳河。”
“剑客一怒之下杀了知州之子,带着孩子浪迹天涯,却不想那知州手眼通天,却是太后的人,用了自己积攒大半生财富追杀那剑客,剑客武艺有八品,但奈何他孩子却是个二品,一次追杀中孩子不幸身亡,剑客一怒杀了所有人,更杀了那知州,一跃迈进九品行列,但失了家人的剑客弃剑而去,自此颓废。”
“剑客名叫徐子清,苏兄手下也有不少江湖人,应该知道这人吧。一年前,我听闻了徐子清的事情找到了他后,发现他时,他如行尸走肉,与他结识后,将那知州为何如此嚣张跋扈,其子奸淫辱掠无数却偏偏无人敢管的原因告诉了他,正是因为他背后是太后。算起来是太后杀害的他家人,徐子清这人本就嫉恶如仇,一年时间我默默透露太后的事情,足够令其深埋心底。”
“一个九品剑客想要杀人很简单,但偏偏那人是太后,那就有点儿难了,所以需要安排,于是我答应他会给他机会,可是要等。于是他就一直在等。”
“偏偏这位九品剑客有位更加嫉恶如仇,早已经对那些贪官污吏恨之入骨的朋友,名叫窦城,一名实打实的九品横练武夫,有望冲击止境,但却棋差一着,冲击失败不成,反倒伤了根骨,寿命不足两年,我差人跟他说了他朋友徐子清的位置以及要做的事情,窦城立马找了徐子清。”
苏子峰看着房文和皱了下眉头,但是才要说话。
房文和摇摇头:“我没有让他们去送死。在几日前他们进京时,我告诉了他们说陛下要对太后动手了,无需他们动手,因为太后一步步的在自己走死路。但是他们二人还是要动手,所以我就顺手帮了一把。”
苏子峰皱眉:“进宫的事情,是你安排的?跟你到了京城后,明里暗里联系的那几个兴庆宫宫人有关系吧。”
房文和笑了笑:“苏兄高看我喽,皇城内有燕大统领在,我试了很久,就是进不去,至于那几个兴庆宫宫人,我虽然接触了,但那几个孩子一个个的害怕太后,不敢跟我说些什么更别说替我做什么了。他们二人之所以能进去,是因为我将他们介绍给了八王爷,八王爷知道他们二人要杀太后,自然是乐意帮忙,谁让太后之前一直拿着八王爷当刀子使,八王爷早就厌恶至极,于是动用了他自己在宫里的人。”
说到这儿,房文和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然后笑着说道:“这是名单。”
苏子峰看了眼那纸张后,重新看向房文和:“刺杀王爷的人呢?”
房文和笑了笑:“屋里受了重伤的人叫邵宏子,没徐子清那样有些俗气但偏偏却是天下各处时有真实发生的故事,他要杀八王爷,仅仅是因为他家在燕地,八王爷因一己贪念,放了北蛮进来,他那座道观上下二十多人,尽数死在蛮子刀下。那名八品武人名叫伍招娣,是名女子剑客,家也在燕地,丈夫与孩子死在了蛮子刀下。”
“我救下了他们后,就让他们一直在长安县住着,且答应了他们会给他们一个杀八王爷的机会,不过还是失败了,主要是没想到八王爷府上竟然有两名九品高手,应当是用来堤防先帝的,毕竟那位王爷明明坐拥数十万雄兵,如今看着皇后娘娘越来越不得了,也是越发觉得她是先帝留下来的手段了。”
苏子峰眯眼看着房文和,眼中更为警惕。
房文和看着苏子峰笑了一下:“那日中秋,房某与苏兄见面时,房某就说了,我不会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苏兄又不是没查过我,应该知道我就是个弈子轩的弃徒罢了,所作所为只为无愧于心四个字罢了,所以苏兄无需怀疑我。”
“不过刚刚的事情还没说完呢。八王爷受了轻伤没错,但是坊间传闻的世子殿下为了搭救八王爷受了重伤,其实是那位世子爷为了自己名声,故意弄出来的事儿,身上一点儿伤也没有,大理寺的人去调查也是装了受伤涂了鸡血在身上装呢。”
“除此之外,太后那边那几个宫女虽然不敢帮我做什么,但那也是因为无利可图,但是我已经送了消息给她们,让她们在太后那里说出某位公公与八王爷的人有联系,所以太后应该已经从那位公公口中知道了是什么人带了徐子清他们进的宫,八王爷自然也是会被吐露出来。但这绝对是昨夜的事情了。”
“而八王爷这边呢,因为昨夜时候得知了自己的那几个棋子被找了出来,再加上又是之后被行刺的,所以八王爷自然确认就是太后派了人要杀他。”
“太后是什么人,房某清楚,一个因爱生恨,又因抛弃而到处撒气发疯的女人罢了,这太后位置还是因为可怜跟运气拿到的,也就是先帝看在先皇后那儿没一起杀了,不过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最近陛下步步紧逼,早就让太后有一肚子气,如今有人竟然这样杀她,断然不可能就此了之。”
“八王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莪这么说吧,若非是因为他怀疑皇后娘娘是先帝留下手段,若非是怕极了先帝,恐怕早就疯狂驳皇后娘娘面子了,毕竟那日皇后娘娘回苏府,让他颜面扫地了不是?而且皇后娘娘名气越来越鼎盛,尤其昨夜陛下公开宣布已经定下婚期,所以,太后要杀他,他也正处于气急败坏的时候,一点就着。”
“如今,就算两人身边必定会有人劝阻他们,但在气头上的这么两个人,接下来必定狗咬狗,至于会到什么程度,就看两人怒到了什么程度了。”
苏子峰看着房文和,暗自倒吸口气,这份谋划,听起来很是周密,但实际上却是破绽百出,随时都会被人发现是算计。
但偏偏每一步都如房文和所说的在走。
今天早上,他父亲苏文清上朝回来后,就奇怪为什么太后的人突然要弹劾投靠了八王爷的那几人,除此之外,更是接连有数人弹劾八王爷在燕地手下的几名官员贪污受贿,甚至就连证据都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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