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距“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加入汉律豪华套餐,赵禹率领廷尉前往太子府接受指派,而桑弘羊也开始在郎官中选拔官吏研习“标准化”法令的几天后。
一切还尚在准备阶段。
长安便忽然出现了一件恶性凶杀案件:
一个名叫林圩的游侠,当街刺杀了一名叫做张陆的太学儒生。
原本这个案件根本算不了什么,毕竟泱泱大汉数千万人,民风又相对比较彪悍,类似的案件时有发生。
而且杀人者已经被京兆尹捕获,判决之后偿命便是。
“行了吧你。”
认为就算“毁堤淹田”因祸得福,刘彻因此大赦天下,刘据昏聩不仁的行为也不应该在特赦的范围之内,如此处置有失公允,应该对刘据行废立之事,否则这样的太子未来继位必定成为鱼肉百姓的昏君。
“可是”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
“这件事编造的有理有据,有前因有后果,就算你逼迫他改口重新招供,也依旧难以服众。”
刘据得知此事之后也是有些疑惑,先将郭振和季平叫了过来询问情况。
刘据又问。
这又是什么谜语,拜托了殿下,能不能说点我们听得懂的?
苏文躬身答道。
不过当初前主此确招揽过不少市井之徒,其中也的确有一些不怎么喜欢的人,目的是为了显示自己用人不问出身,竖立亲民的形象,同时也可以吸引更多有才学有能力的人来投奔自己。
听了季平的描述,刘据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主的记忆,依旧没什么印象。
“?”
刘据却又笑了起来,市井之气尽显,还带了那么点匪气:
当然不会有人信,让博望苑的人为刘据作证明,要是有人信就见鬼了。
一些太学儒生已经感受到了使命的召唤。
“老朽身为太子太傅,未能正确引导殿下,致使殿下名声败坏,恐怕一生难以洗清。”
季平说到此处,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又皱起那张老脸道,
“不过殿下,此人是生是死倒不打紧,只是他一口咬定是受了殿下使钱指使杀人,此事已经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陛下便是不看供状八成也会有所耳闻。”
这些灾民大多为妇孺,自称一路乞讨来到长安,逢人就说自己遭遇水灾之后的悲惨经历。
“这都是老朽的罪过,老朽便是死了也难以瞑目。”
“老朽方才叹气,其实是为殿下所叹,殿下如今尚在青年,又有长寿之相,如今却背负了这昏聩不仁之名悲哉哀哉。”
刘据倒是很喜欢他这副模样,毕竟两人曾有“背刺”之仇。
董仲舒起身向刘据施了一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蹲下看鱼。
“买凶杀人只是一个引子罢了,真正的目的还是将毁堤淹田的事牵扯出来,妄图搞坏我的名声,令我无暇顾及其他。”
刘据又做了更多令人目不暇接的事情,渐渐地也就没人再提了。
“别这么丧嘛董公。”
刘彻收到了相关这起案件的消息之后,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苏文叫过来问道,
“查清楚了么,太子对于此事有什么反应?”
并且在那之后,张陆还在许多公开场合就此事公开批评刘据。
“不过下官以为,殿下最好还是尽快公开澄清此事,博望苑的人皆知殿下近日未曾进过此人,亦可为殿下做个证明。”
而如今这個凶杀案件的出现,立刻又将“毁堤淹田”的事牵扯了出来,尤其是这个叫做林圩的游侠,竟还一口咬定是受刘据使钱指使杀人。
无奈之下,他只好干脆躲在了博望苑里不再出门,终日蹲在后院望着池子里的锦鲤唉声叹气,全然一副晚年失节的落魄模样。
“何况若你去京兆尹的事再传扬出去,原本黄泥掉裤裆的事,就变成真屎拉进裤裆里了,非但什么都改变不了,还可能使情况变得更糟。”
“京兆尹已经将此人收监,相关供状也呈递了上去,问斩应该要等到秋后”
“不要令朕失望”
季平顿时不说话了。
于是便又起身向刘据施了一礼,躬身向刘据请罪:
“殿下所言极是,老朽的确活不了几年了,这些名节不要也罢。”
“就这一次,让朕好好瞧瞧伱的极限在哪里、可以将事情办到哪一步吧。”
郭振和季平自然也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呦,董公,喂鱼呢?”
“回殿下的话,这个林圩的确曾是博望苑的门客。”
季平无奈的道,
又有一个消息忽然在长安传开:
可问题是,这个叫做林圩的游侠曾经做过博望苑的门客,与刘据有些关系。
“如此发展下去,必定会对殿下的名声产生不良影响,亦会影响陛下对殿下的观感。”
“接下来他们的攻势将会更加猛烈,你还能似现在这般风轻云淡,坚持将事情做下去么?”
再后来,随着这件事的风头过去。
温室殿。
刘据依旧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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