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据也不明白这条大黑狗为何只冲他一个人叫。
他身上并未携带什么能引起狗感兴趣的东西,更没有提前招惹过它,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穿着最为华贵?
不过这倒也并非什么坏事。
通过众人看到这个情况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心中已经生出了一些疑虑,这反倒等于变相的配合了他接下来的装神弄鬼。
因此刘据并未理会那条大黑狗,只是将这几枚穿着麻绳的五铢钱给在场众人展示了一下:
“诸位看清楚了,我手中的五铢钱都是最普通的五铢钱,拴在这些五铢钱钱眼儿中的麻绳也是最普通的麻绳。”
说着话的同时,他还像后世的魔术师一样将这些五铢钱分发到公孙卿与身边几人手中,示意他们查看。
“这”
听了刘据的话,众人顿时提起了精神精神。
虽然当着刘据的面有些拘谨,但还是纷纷将这些五铢钱和麻绳拿在一起互相比对。
如此对比了一番。
众人很快就确定下来,他们手中的五铢钱和麻绳的确都是一般无二,就连麻绳的纤维也看不出任何不同之处。
“殿下,下官确定了,这的确是最普通的五铢钱和最普通的麻绳。”
公孙卿作为事主,自是第一个开口确认。
“下官也确定了。”
“下官的确看不出任何不同之处”
“末将也是。”
霍光与其余几人亦是纷纷点头,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刘据,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刘据微微颔首,又不紧不慢的笑道:
“既然你们都确认过了。”
“那么接下来你们要做的,便每人拎着一枚五铢钱,依次前往这院子里的房屋中,用油灯点燃麻绳。”
“如果麻绳点燃之后被顺利烧断,五铢钱掉落在了地上,便说明这间房屋一切正常。”
“倘若有哪条麻绳虽被点燃,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被烧断”
“便说明那条黑犬招惹来的邪祟正藏于屋内,公孙郎中近些年的运势皆正是因此不断流逝,滋养的正是这个邪祟。”
“”
见刘据讲话说到这里就听了下来,素来谨慎的霍光又忍不住问道:
“殿下,再接下来呢,要是发现了邪祟盘踞的房屋,我等又当如何应对?”
“是啊殿下。”
其余几人亦是追问。
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个问题,毕竟因为时代的原因,他们或多或少都对邪祟之事有些忌讳,甚至可以说是心有恐惧。
谁也不希望因此将邪祟沾染到自己身上,给自己或家人带来不幸。
“诸位不必忧心,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我了,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诛灭邪祟,断然不会令其逃脱,更不会让邪祟上了诸位的身。”
刘据胸有成竹的笑了起来,向众人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既然如此,下官便先去了。”
公孙卿心知事已至此,无论如何自己都与邪祟脱不了干系。
于是索性心一横,率先拎着一个铜钱进入了旁边的一间小屋。
刘据与众人紧随其后。
只见公孙卿很快就找来一盏油灯,回头又向刘据确认了一下之后,方才一手拎着五铢钱,一手拿着油灯,小心翼翼的用火焰去灼烧吊着五铢钱的麻绳。
刘据选用的这种麻绳是苎麻搓成,这也是汉朝最为常见的麻布的原材料。
苎麻本就是易燃之物。
如此这一点立刻便升腾起了火焰,火苗冒着烟雾开始顺着麻绳向上蔓延。
仅仅是两个呼吸之后。
“叮铃!”
麻绳已经断成两截,五铢钱随即掉落在石板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呼”
公孙卿不由松了口气,看来这间房屋并无邪祟。
众人紧绷着的神经也微微松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有人又紧张了起来,公孙卿已经烧过了,接下来不就轮到他们了么?
“表哥?”
刘据见众人还有些犹豫,于是看向了霍光。
“下官明白!”
霍光神色一紧,连忙应了一声,只得硬着头皮从公孙卿手中拿过油灯,转身来到院内进了下一间房屋。
片刻之后。
“叮铃!”
铜钱再次顺利落地
如此依次施为,众人很快就来到了第四间房屋。
这次拎着铜钱的是一名期门武士军官,只见他此刻也有些忐忑,当着众人的面慢慢将油灯的火焰靠近麻绳。
很快,麻绳便燃起了火焰。
这火焰看起来与此前并无太大差别,火苗顺着麻绳慢慢向上延伸
这名期门武士军官见状默默地松了口气,众人亦是放松了一些。
结果过了两个呼吸之后。
这根麻绳被火焰烧过的地方看起来明明已经全部焦黑,但却并未如愿断裂,那枚五铢钱依旧好端端的吊在空中。
“这、这、这!”
众人瞬间又紧张起来,一边不自觉的互相凑近了一些,眼睛惊慌中四处查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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