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然而听完这番话,刘据却只是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然后便又笑着说道,
“堂兄,时候也不早了,我最近连日赶路有些困乏,不如”
“对对对,殿下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探望。”
刘光见状也终于不再说什么,与刘据施过礼之后转身退了出去。
如此回到鲁王宫。
王后史氏正在堂内等待,见到刘光立刻端着一杯茶迎了上去:
“君子,如何?”
“此事今后不必再提。”
刘光坐下饮了口茶,摇头道,
“太子虽看起来对你们史家没有什么芥蒂,但当我将婉君最近的事情说过之后,太子的反应也十分冷淡,显然从未将婉君看在眼里。”
“要我说,此事今日就不该提!”
“若非你一再求情,我又见婉君可怜,断然不会如此行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此前命人将婉君送回史家时说过什么,当初是你们史家推了太子的婚事,太子非但没有记恨还给了你们一条生路,已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如今婉君变成这副模样,那也是你们史家自己造的孽,是你们自作自受。”
“然你们直到如今还抱有一丝侥幸,盼着太子一时心软将婉君带走,难道太子心软就该忍受伱们史家当初的欺辱么?”
“你们不要忘了,太子可是大汉的储君,是未来的天子!”
“你们此举就是在玩火自焚!”
“何况我今日已越发笃定,太子绝非心软之人,此前他命人给你们史家传的话绝不是说笑,你们若再执迷不悟,鲁国那些一夜消失的望族就是你们史家的下场,到时休怪我不顾夫妻之情,与你和史家划清界限!”
“”
史氏听到这里终于不敢多言,连忙走上前来轻抚着刘光后背道,
“君子息怒,此事怪妾身见识短浅。”
“妾身也是一时心软又碍于情面才偏向了娘家,今后若母亲与哥嫂再来相求,妾身绝不再答应便是,更不敢再教君子为难。”
“这就是了。”
刘光出了口气,微微颔首,
“不是我说你那两个哥哥,简直是鼠目寸光,愚不可及!”
“需知这世上锦上添花的人比比皆是,雪中送炭的人才能被人记住。”
“他们此前力主迁去长安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正是为了赌一个使得史家再进一步的机会,既然已经决定去做赌徒,为何不敢赌一场大的,偏偏又瞻前顾后,平白错过了雪中送炭的好时机,还顺便彻底葬送了史家的前途,简直糊涂至极。”
“如今他们倒知道后悔了,早做什么去了?”
“尤其是那个史弘,一条腿的代价难道还不够他长记性,居然直到今日还看不清形势,得亏他没有进入朝堂,否则你们一家都要被他活活累死!”
这年头晚上除了吃酒造娃,基本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偏偏刘据已经给自己下了禁酒令,暂时也还没找到“各取所需”的女伴。
所以回房之后,就只能躺在床上用胡思乱想的方式助眠。
于是想着想着,刘据便又不自觉的想到了史婉君。
其实他心里清楚。
这个时代的女子,尤其是这些望族世家的女子,在爱情和婚姻这件事上是没有任何自主权的,大多都是家族用来交换利益的联姻工具。
所以,不论是此前借故推脱。
还是后来又甘愿为奴为婢。
肯定都不是史婉君能够做主的,真正做出决定的人是她的父母,或是大父大母。
因此刘据心中对她没有丝毫的怨恨。
甚至如果方才刘光与他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他还有点同情这个姑娘。
当然。
如果刘光说的那些事是假的那这个梁子就自此结下了!
不管是鲁王刘光,还是史家,今后他虽懒得去主动找事,但若真有了什么事,他也丝毫不介意袖手旁观,或是在必要的时候落井下石。
到时候别跟他说“我还请你吃过饭”呢,不吃这一套!
不过说起来。
史婉君难道自此就要这样单身一辈子了么?
那还真是有点浪费了。
刘据记得后世网络上好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好女孩别辜负,坏女孩别浪费。”
刘据是个讨厌浪费的人,哪怕现在贵为太子,他也始终秉持着“光盘行动”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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