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就不用管了。”
刘据略微收敛了些笑容,正色道,“你只需记住,你若办不到,自此使团与南越国接洽时,你也就没有出席的必要了。”
“请殿下放心,下官定不辱命!”
终军愣了一下,连忙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
……
几日后。
使团在吕方的一路护送下进入南越国王都——番禺。
与后世的繁华截然不同,现在的番禺还是一座临海小城,虽然修建了高大的城墙,但还远称不上车水马龙。
而且。
现在的番禺大街上尚且看不到成群的昆仑奴,不会教人误以为来错了地方。
待来到南越国王室所在的长乐宫时,为了表达对大汉使团的欢迎与重视,王太后樛氏亲自带领越王赵兴和一众官员护卫出宫迎接。
此间礼节无需赘述。
一个时辰后。
大汉使团已被安置妥当。
樛太后随后设下私宴,邀请刘据与使团中的上官出席,为众人接风洗尘。
席间刘据自然坐了西方尊位,使团中的官员则位列北方次位,樛氏与越王赵兴只能屈身坐在南方。
等上齐了酒菜,举杯寒暄之后。
樛氏终于起身屏退了一干侍者,接着眼眶便迅速红了起来,作出一副委屈无助的模样垂泪道:
“太子殿下,诸位上官……”
说到“上官”二字时。
她的目光悄然略过自见面便始终垂首回避的安国少季,媚态如勾的眸子深处浮现一抹幽怨,然后才继续道:
“我们母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你们盼来了。”
“你们若是再不来,我们母子怕便活不成了……呜呜呜……兴儿,我们母子命苦啊!”
不得不承认,樛氏如今虽已年近四十,但依旧风韵犹存。
不难看出年轻时必是有着过人的姿貌。
难怪史书中安国少季到了这里就与她通奸,也难怪当初赵婴奇娶她为王后,还将次子赵兴立为了太子。
至于越王赵兴,看起来则与刘据年纪相仿,也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此刻见到大汉使团,赵兴的表情多少有些局促,显得坐立不安。
“樛氏,你先莫哭,我既然来了,自然不会置你母子于不顾。”
刘据只是笑了笑,接过话茬道,
“我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不过还需你们先与我详细说说当前南越国的朝局,尤其是你现在手中还有多少可用的权力,方才能够因地制宜。”
“?”
听到刘据的话,樛氏眸子中划过一抹意外之色。
在这之前,她也与吕家的许多人一样,以为刘据只是大汉使团的吉祥物,是大汉皇帝为了实现“一石多鸟”之策送出来的棋子。
毕竟看他的年纪,也就和此刻被她抱在怀中当做卖惨道具的“兴儿”差不多。
这个年纪的孩子她还不了解么,能办什么大事?
而且她还一度认为,在这个使团中真正能够做主的只能是她的老情人安国少季,数月前安国少季托人寄来的信件中,便曾提到过他这次将作为主使出使南越国的事。
另外。
再看看使团中走在首位的这几个人吧。
刘据自然不必多说,太子的身份便要压所有人一头,必须走在最前面。
在他身后就是安国少季、霍光、终军三人。
魏臣、梁成等人还要再靠后一些。
霍光虽然看起来老成稳重,但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
终军看起来则还要比霍光再小一些。
这些人一眼看过去,唯有过了不惑之年的安国少季给人感觉还有些阅历与城府,也唯有他才能镇得住场面。
可现在刘据才一开口,就立刻给了她这个太子和她怀里的“兴儿”截然不同的感觉,刘据可能才是使团中真正做主的人,而且掌握了绝对的决策大权。
而非那个始终像乌龟一样缩着头极力回避自己的老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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