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扭头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的陈正平。
作为台上那个年轻人的导师,他应该提前知道些什么吧?
但让人诧异的是,陈正平的表情和他之前的几乎一模一样,脸上布满了疑惑,惊讶,甚至还有一丝担忧。
似乎突发的状况同样超出了他的意料。
整个会场中,能保持澹定的,也就提前知道了这个信息的爱德华·威特、弗兰克·维尔泽克以及徐川的项目小组了。
.......
徐川并没有理会台下的骚动,继续着自己的报告。
“.........”
“传统的‘电子质子散射原子电荷半径实验’因为设备的局限性,使用了金属容器作为了氢原子云的实验装置。而高能电子束在进入实验设备后,在与氢原子云对撞时,会与金属产生散射干扰。”
“从过往的实验来看,高能电子束和金属容器产生的散射干扰很微弱,微弱到几乎不会对质子的半径数据计算造成影响。因此这部分数据被忽略计算。”
“而在取消掉金属容器的后,异常出现了.......”
“从这次的质子半径测量实验数据来看,高能电子束和金属容器产生的散射干扰远比之前的计算更加强大。”
“它被忽略的原因在于它有很大一部分的干扰转变成了能级数据,这部分的数据并没有被以往的物理学家们计算进去。”
“因此,最终计算出来的质子半径数值比正确的半径要更大一些。”
“这一点,我利用以前的一些历史观测数据进行了验证。”
“大家可以看这些数据,通过计算,明显的可以发现,没有使用金属容器作为氢原子云器材的实验能级数据要明显的高出1.7~1.8个能级。”
“由此,我们完全可以证实.....”
“高能电子束和金属容器产生的散射干扰的确比以往物理学家计算的要更强,强到足够对质子的半径数据产生影响。”
“而质子的半径,实际数值也远比以前的测量数值要更小。”
“或许,当以后的实验设备足够先进时,0.831这个数值还能更进一步的缩小。”
“这就是我的额外报告。”
“报告完毕,感谢大家的耐心倾听。”
..........
会场中,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徐川的报告惊住了。
没人说话,哪怕是提出问题的里希·弗里克都站在哪里沉默不语。
因为高能电子束和金属容器产生的散射干扰一部分转变成了能级数据,最终导致质子的半径计算出现了错误吗?
如果是这样,长久以来,物理学界众多的物理学家在质子的尺寸这个问题上犯下的错误就很严重了。
尽管不愿意承认这个问题,但数据却是不会骗人的。
那些计算出来的精准数据,无一不都指向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或许,讲台上的那个少年真的的可能是对的。
里希·弗里克都站在哪里沉默不语。
尽管内心很不愿意承认这点,但他找不到一个新的漏洞可以进行反驳,无论是理论观点,亦或者数据分析与计算,他都找不到的漏洞。
相反,他之前对于对方的质疑,更像是一把助燃剂一般,让对方飞的更高。
.........
讲台上,徐川安静地等待了一会,没有人举手发言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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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验收人走上讲台,对这场报告会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感谢了参与项目的科研人员,也感谢了徐川为物理学界带来的新发现。
并鼓励其他的物理学家以及研究机构去对质子半径之谜进行验证,希冀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彻底证实和解决掉这个问题,得到更为精确的质子半径数据。
当的工作人员宣布报告会结束后,会场中的物理学家们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礼堂。
徐川从讲台上下来,小组的成员顿时就蜂拥了过来。
“干得漂亮!徐!”麻省理工大学的实习生阿索尔·墨菲激动的上来就给了徐川一拳,打在胸口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徐,你解决掉了一个物理界的超级难题,相信明年的狄拉克奖章和爱因斯坦奖都有你的一份。”
徐川笑了笑,道:“不是我,是我们一起,你们的贡献也同样重要,我会在论文中加上你们的名字的,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闻言,小组成员脸上均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了。
一篇论文,通常可以有3-6个作者,一作、通讯作者、二作、三作等,不同的作者在论文中占据的份量完全不同。
这次的质子半径之谜解决,一作和通讯作者毫无疑问是徐川的,但二作和三作,对于小组成员来说同样不同忽视。
毕竟这是物理界出了名的难题,当前粒子物理界最前沿的问题,份量之重,可以说仅次于去年五夸克粒子的发现。
如果今年的没有什么新的重要发现的话,那么质子的半径之谜这个问题的解决的,将是今年最重大的成果。
能在这样的一篇论文上署名,哪怕是二作、三作,对于他们以后的发展都有着巨大的帮助。
有这样的一份履历在,他们在未来无论是寻找工作还是申请科研实验或者科研设备,都要容易很多。
比如来自哥廷根大学的娜娜莉·凯斯勒,毫无疑问,的正式研究员将有她的一份,甚至可能直接从明年提前到今年。
特别是对于小组成员中年龄最小(抛开徐川)的乔纳·克里尔来说,他还在卡尔斯鲁厄理工学院读博。
来实习一方面是的为了学习,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毕业论文。
而现在,他目标达成了。
以质子半径之谜这个问题的份量,哪怕他仅仅能在论文中混个三作,都足够他从任何学校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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