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这么大,偶尔失踪几个外国游客正常得很。”
他上下打量蔡振英几眼:“这黄皮小子长得还行,我听说暗网上现在有几个癖好比较特殊的富豪正想找稀有的华国玩物呢——把他绑走,正好能卖个高价。”
蔡振英下意识辩驳道:“我是男的啊!!”
旁边一个大汉“好心”地解释了一句:“有门能走就行。”
杜伊斯扔掉棒球棍,从腰间抽出手-枪:“嗯,先把人打残吧——反正悬赏上也没说不能有点残疾。”
他拉开保险栓,语气难得温柔了一点:“最好不要乱动哦,这样等伤养好以后说不定还能走路的。”
听见子弹上膛就绪的声音,蔡振英彻彻底底确定了对方是来真的,这一刻求生的欲望完全占据大脑,趁着杜伊斯还没彻底打开保险栓,蔡振英一个原地打滚从地上爬起,撞开从后面要堵住他的那个大汉,开始一路玩命往外狂奔。
此时他脑子里别的什么都不剩下,只有肾上腺素狂飙,连原来身体被打的疼痛都感知不到一丝,甚至连喊一声“help”都想不到。
见蔡振英居然还想逃跑,杜伊斯骂了一声脏话,对着蔡振英方向的地面连开两枪——然而这个举动不仅没有让蔡振英停下,反而让他两条腿抡得更快了。
这时他的同伙已经往前追了过去,杜伊斯也不敢再开枪:怕伤到同伴是其一,其一则是他也没打算在这里直接杀人,毕竟失踪和死亡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只能又骂了一句,然后收起枪,也拎起棒球棍追了上去。
……
即便在死亡威胁下,身体潜能被激发到了最大,但蔡振英这身板,跟这些常年锻炼、臂能跑马的壮汉们相比,那还是差了不少。
而且他刚刚还被打了那么两下,头十几米蔡振英还跑得挺快,但一十米之后,那种头晕脑胀腿发疼的症状就回来了。
离他最近那个大汉的棒球棍马上就要能够到他了,对方追人急切,干脆直接把手里的棒球棍砸了出去!
听见脑袋后面呼呼的风声,那一秒,蔡振英脑子里闪过的词汇无外乎“完了”“凉了”“怎么会这样”等等。
也正是这个时候,旁边一只手斜地里伸出来,一把将蔡振英拽进了旁边的小巷。
说这是小巷可能不是很准确,因为这其实是两排房屋之间留下的很小的一道过路的间隙,姜觅雪的身材可以在里面轻松穿梭,到蔡振英这儿就比较踉踉跄跄了——而换成那帮追人的壮汉的话,那就是全程摩擦摩擦。
而姜觅雪拽着蔡振英跑路可不会顾及他会不会撞到什么、身体不舒服什么的,跑得快就完了。
她拉着蔡振英在这种狭窄过道里左突右撞,拐过好几个弯,终于回到了人多的广场上面——虽然她拉着这么一个脑袋流血,模样狼狈的华国男人这么斜刺里冲出来,让附近不少人都受了惊吓,甚至有些经验充足的,已经在就地抱头趴下找掩体了。
好一会儿后杜伊斯才和其他人从另一条路追了过来,但中心广场人很多,加上他似乎听到了警车呼啸的声音,最终杜伊斯还是没做什么,只是隔空用棒球棍点了点蔡振英和姜觅雪的方向,用英文做嘴型:“我记住你们了。”
随后带着人转身离开。
姜觅雪无所谓,反正她现在这妆化得,郝芝和庄巧来了恐怕都得多看几眼才能认出来。
孟际舟在这个时候也追了上来——他之前是从另一个方向接近杜伊斯那边的,他当即询问:“没事吧?”
姜觅雪摇头:“你报警得很及时。”
她也没有被逼到要和杜伊斯这伙人硬碰硬的程度。
蔡振英之前还没注意到拉着自己逃跑的人是谁,只是从那一头金发上以为是个米国女人,谁知对方一开口,竟然是如此纯正的华国语。
他定睛一看,终于看清对方的脸:“姜、姜觅雪?!”
还有另一位棕发碧眼的男子,这次蔡振英花了更长的时间去辨认:“……孟总?!!”
“你们刚才都在?!”
姜觅雪压低声线,重复了一句刚刚大汉的话:“有门能走就行。”
蔡振英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惊吓,晕了过去。!
书本网